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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丰小说网 > ABO咖啡撞牛奶江酩纪寻 > 77 悲剧的开头
 
小碳球一路把两个小主人引到了人工湖对面的梧桐林处。

现在还是一天中太阳比较晒的时候,来公园玩的大人很少,被梧桐包围的空地里只有几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和一只被欺负的小狗。

“是煤球!”小少爷惊呼一声,立刻加快了脚步,江小酩紧跟了过去。

走进了才看清,那五个几乎同龄的男孩围成了一个圈,将还没他们膝盖高的小狗包围在圈子里,一旦小狗试图逃跑,他们便像踢球一样把小狗踢回包围圈内。

小煤球在纪家被照顾得很好,毛发一向发亮整齐,可此刻却被摔得乱七八糟,在还没干的水坑里沾了不少泥,狼狈不堪。

纪寻跑近时,煤球刚好被江小樵一脚踹出两米远。

“!!!”小少爷冲江小樵吼:“你做什么!?”而后便跑去抱被踹倒在地的小煤球。

纪小寻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子处有镂空花纹,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衬衣,因为要来找小酩哥哥玩他才特地穿出来的。

平时他都舍不得弄脏,现在他把满身泥水的小狗紧紧抱在怀里,什么都顾不得了。

江小樵看到他手上还牵着一条品种相似的小狗,又眼尖地发现牵狗的绳子和自己刚从这只小狗身上拆下来的是同一款,便立刻意识到自己把纪家的小狗误伤了。

“那个,对不起啊纪寻,我不知道这是你家的狗。”

江小樵被父母提点过,纪家的人能巴结则巴结,不能巴结也不要去轻易招惹。他是这群小孩的老大,老大都认怂道歉了,另外几个小孩自然也不敢再对小狗怎么样。

纪小寻抱着受伤的小狗,对他的道歉置若罔闻,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江小樵怕这个小少爷回去告状,便打算靠近一些再道歉一次。

哪知江小酩立刻挡在他的眼前,这个平时任他欺负的小瘦子弟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冲他说了一句:“如果这只狗不是纪家的,你们是不是就要把它踢死?!就跟你妈妈摔死小猫一样!”

“你他妈说什么呢?!”江小樵还是头一回被这个小三岁的弟弟吼了,火立刻蹿起来了:“你哪来的胆子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你皮痒了是不是?!”一边说,一边仰起下巴用食指挑衅地去戳江酩的肩膀。

哪知平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江酩忽然掐住他的食指,反手一扭,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一声脆响,还有江小樵迟钝了一秒才爆发的痛呼声。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道歉的。”江小酩冷冷地吐字:“你只是怕小寻的爸爸妈妈会追究你的责任,到时候你会挨骂甚至挨打,如果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狗,你一定会用这双手把它虐死为止。”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江樵的痛呼声又高了一个调。

江小酩心中积压数年的愤怒在此刻忽然爆发得淋漓尽致,他满脑子都是赵晴和江樵对母亲步步紧逼的丑恶嘴脸,还有两年前,赵晴将那只小猫摔到水泥地时,江小樵在一旁冷漠嘲讽甚至夹杂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如果可以,他真想暴打这个所谓的哥哥一顿,可惜他还要顾着母亲,他虽然会几分巧劲,可还没到可以把对方手指直接掰断的地步,在勉强泄愤之后便松了手。

手一松开,江樵就龇牙咧嘴地嗷嗷叫骂。可江小酩丝毫没把他的气急败坏放在眼里。

他转身,从纪小寻手里接过绳子,抬手摸了摸小煤球的头顶,顺便摘下一个泥块后说:先把小狗抱回去找兽医看看。”

小煤球躺在小主人怀里呜咽,呼吸明显很急促。纪小寻安抚了好久都没有改善。他听小酩哥哥的话站起来,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将小狗小心地移交到江小酩手中,而后一个人走到江小樵面前,对方还捂着右手食指喊疼,见到这个小少爷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下意识还是想认怂道歉,可纪少爷没给他把“对不起”三个字说出来的机会——他抬手,狠狠的将江小樵一推,对方不妨他有这个动作,直接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上的水坑里,溅起来的泥水把他的头发和裤子都滚了一遍。

另外几个小孩都惊呆了,他们的父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富商,同在一个阶层,多少也耳闻过纪家小少爷如何的有礼貌有教养。

他眼前这个举动完全是要崩人设啊?!

可有人敢还手敢说一句不是吗?

没有。

他们都不想回去挨父母的骂,也许最后还要被逼着亲自上门道歉。

纪小寻在这一刻似乎成了压迫贫苦农民的乡绅土豪一般让人惧怕。

可小少爷才不管自己在这群人眼里形象如何。

再有教养的人也是有底线的,对待一群讨厌的人,他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直接上手就是最解气的。

至于他们会不会恶人先告状,纪寻根本不在乎。

他知道自己没有错就行了。

在江小樵还在泥水里扑腾的时候,纪小寻已经抱着小狗和小酩哥哥回家了。

直到进了家门,小少爷的眼眶才红起来,他把小煤球放到柔软的小窝里,开口带着浓浓的哭腔:“妈妈,你快帮我把Henry医生叫过来,煤球被人踢受伤了。”

宋婉早在看到儿子身上弄脏的白衬衣和狼狈可怜的小狗时就知道他们今天出去玩遇上了事儿,她看儿子着急的模样,也来不及细问就给兽医打了电话。而后让小寻上去先换身干净的衣服。

小少爷自责地不愿意离开小狗,他蹲在小煤球身边,用刚抱过小泥狗的手擦自己脸上的泪,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弄成了小花猫,看得让人又心疼又好笑。

江小酩大致和纪妈妈讲了事情的经过后便走到小少爷身边蹲下来,与他持平在一个高度后,他抬手轻轻抹掉小寻脸上混着泪水的泥渍,声腔带着男孩变声期特有的磁性:“都变成小花猫了,一会儿医生上门要笑话小寻的,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替你守着小狗,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就像有什么魔力一样,宋婉刚才劝了好几句都没成功,哪知这句话才落地,自家儿子就真的听话地站起来往楼上小跑去。

她反应了一秒,而后也跟着上楼。

她不太放心,怕儿子被人欺负了也不说。

幸好一通检查下来没有发现任何伤痕。

纪小寻快速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后就飞奔下楼,这时医生刚好也来了。亨利医生包治纪家一众小宠物的病,他仔细检查了小狗的身体,最明显的一处伤在肚子上,那里有一大块肉眼可以辨别的淤青,这也就是小煤球无精打采呜咽的原因所在。

“需要带去医院好好护理。”亨利医生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甚至已经带了点H城特有的口音:“一周后抱回来,又是活泼乱跳的小狗了。”

小少爷纵是再不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煤球被医生带回宠物医院了。

他情绪低落了一下午,江酩始终陪着,直到天黑下来,他才回了自己家。

纪召庭和老爷子晚上一回来就发现煤球不见了,小少爷出于报复的心理一字不落地把今天在公园里遇到的事情全说了。

老爷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纪寻的反射弧绕了一圈后,猛然反应过来如果爷爷撤销与江家的合作,小酩哥哥也会被牵怒。

所以在爷爷拿起电话下决策之前,他及时制止了:“爷爷,算了,其实我中午已经教训过那个江樵了,现在已经消气了。”他只是很委屈,一定要倾诉给家人知道才行。

纪老先生只道:“如果他们一家人让你如此讨厌的话,爷爷就跟他们彻底断了联系,甚至可以让他们搬出这片区域,眼不见为净。”

“不行的不行的!他们搬走了小酩哥哥也会走的!”小少爷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纪召庭见他这般反应反而被逗乐了:“这么喜欢江酩啊?”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少爷认真的说:“他会像大哥哥一样,保护我。”

忙了一天的江小酩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时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从书里学了一句话:“是有人念叨我了吗?”

他翻了个身,睁开眼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月亮,想到自己和小寻枕着同一片月光入睡时,脸不由自主的红了红。

很奇怪,今天一天其实算不上太顺心,但他的心境却格外的轻松舒展。

大抵只要和好朋友在一起,就算是经历坏事也不会让人那么烦心。

原来友谊真的是可以使人快乐的魔法啊。

江小酩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入睡,那一晚他做了好梦。

可第二天醒来时,所有的事情又如同噩梦压境。

那天一早,赵晴就带着江家的管家和两个佣人上门,江小樵的右手手指还缠了绷带,看着很严重似的。

他们进来时,江萱正在给江酩添汤,纪家雇来的营养师在这一段时间内尽心尽力地替江萱养着身体,每日荤素搭配均匀,营养全面,她的急性哮喘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

管家是有这个房子的钥匙的,他们想进来,根本不需要经过江萱的同意。

“哟,吃饭呢?”赵晴狭长的眼睛瞥过桌上的四菜一汤,笑着讽道:“这攀上了纪家的大树就是厉害,吃的都快比我们好了。”

江小酩被她阴阳怪调的语气恶心得喝不下汤,他放下勺子,刚要说些什么,江萱却用右手压着他的手背,示意他安静。

赵晴的这一幅架势和往常一样,是来没事找事的,江易山出差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个女人自然不会放过。

江萱心里清楚今日是不会顺心了,她抬眸,温淡地开口:“你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赵晴拉过江樵,指着他右手的食指秋后算账:“江酩打的,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江萱始终有意识的将儿子护在身后:“酩酩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你应该让江樵反省自己的原因。”

“你说什么?!”

“昨天的事情,酩酩都和我说过了,其他的细节我不讨论对错,只有一点,不问自取是为偷,江樵把那只小狗抱走虐待时,有没有想过那只拴着绳的小狗是有主人的?”说这话时,江萱的目光平淡地落在江樵身上。

江小樵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了,拉着赵晴的手起哄道:“妈,别啰嗦这些事了,你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是来砸东西替我出气的!

赵晴被这么一提醒,气急败坏的脸上又换了一副刻薄的表情:“我家小樵的游戏机丢了,有人说是江酩拿走的。”

“你胡说什么?!”无缘无故被扣了一顶帽子的江酩立刻反驳道:“我根本连你们的房子都没有进去过!”

“小樵说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管家也看见了。”赵晴看了一眼中年管家。

那管家拿的是江家的工资,自然不会和赵晴对着干,指证道:“是,我亲眼看见昨日午后江酩回过大宅。”

太可笑了,昨日午后,江酩还在纪家安慰小寻呢,难道他会**术不成?

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污蔑。

毫无理由的找茬。

“妈妈,我没有做这种事情!”他抬头与母亲坚定地说道。

江萱自然了解儿子的品性,她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赵晴编出来找茬的借口罢了。

“赵晴,这么多年了,你找事也拜托找个稍微立得住脚的理由,你往我身上泼脏水也就算了,酩酩还是个孩子,但凡你心里还有点仁慈在,就不应该去污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她是真的动了怒,以往赵晴骂得再难听她也都忍了,她想着那些脏水只要自己挡了就好,只要江酩干干净净的。

这个孩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绝不能被自己的不幸所拖累。

可显然,是她太乐观了。

赵晴那一巴掌打过来时,她没有躲的余地。

“母亲!”江酩要冲过来,江萱依然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自己的保护区域。

“咳咳!咳咳咳!”这一个月来都没有发作的病症此刻也被过于激动的情绪扯了出来。她大口喘着气跌坐到椅子上,碰倒了一双筷子。

“迟早病死。”赵晴骂了这么一句,而后让管家带着佣人进屋“搜查”。

说是搜查,其实就是来砸东西的,地上那两盆兰花率先遭殃,摔到地上的闷响声传入江酩耳朵里。

可他顾不上其他的,他冲过去拿药,从药箱里飞速掰出一堆药丸,离开时连药箱都没来得及合上。

赵晴的目光跟着落在那处药箱上,她又瞥了一眼喘得半死不活的江萱,恶念在那一瞬间乍起。

管家和佣人在把屋子里的东西砸得差不多后才离去,江小酩在一堆狼藉里照顾着虚弱的母亲,无暇顾及其他,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管家在离开时,何其顺手地带走了桌上救命用的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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