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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丰小说网 > 舛宋 > 第三十四章:比武招亲?
 
  “依杨统制官的意思,该当如何比试为好?是刀枪棍棒?还是弓马骑射?”

  宁远转头看向杨元琥,众人一时尴尬无比,可杨统制官却跃跃欲试。说来也不奇怪,只能说宁远最近的势头太盛,短短寻月之间,他的大名就传遍巴蜀。

  且甫一到重庆便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连相公大人都对他青眼有加,看当下这架势,说不好这位小娘子也高看他一眼。如此人物,若败在了自己的手下,岂不是一夜之间,自己也能威名远扬了?

  别看这个杨元琥一个五大三粗的样子,还是有些小心思,心下想定,便开口说道:

  “这诸般的兵器,鄙人都样样使得,且随宁大官人挑选”

  看着比自己矮了何止半个脑袋的宁远,杨元琥心里却有八九分的把握,当真动起刀枪来,你如何能是我的对手?可余筠如却比他聪明了不知多少,看着宁远虽不似那样的五大三粗,却也生高大健硕。万一要真的身怀绝技,让这莽夫翻了船也是麻烦事一桩,自然大意不得。

  随即不等宁远开口,便抢先答道:

  “都说宁大官人身有千钧之力,万夫莫敌之勇,不如你俩比试相扑,且看谁更勇武有力,也可分出彼此的高低。”

  杨元琥从体量上来说,比宁远怕是壮实了不止一倍。余筠如要他俩比试相扑(PS在当时相扑运动还是十分盛行的),显然就是要占据不败之地的位置。比其他的不好说,比体力难道你能是这壮汉的对手?

  她这番小心思简直就是昭然若揭,杨元琥一时心中暗喜,接着说道:

  “比试相扑怕是不妥吧?这样我岂不占了宁大官人的便宜?”

  语气中自有两三分的不屑,只听的一旁的朱文炳不淡定了,你俩还真比啊?看着杨元琥这壮硕的身躯,简直犹如一座铁塔。虽说宁远的身手他也见过,但毕竟只看到最后的几个片段,至于其中的原委与宁远的真实实力,他其实也没多大概念的。

  所以这要是比试相扑,宁远能不能取胜,他还真没十足的把握。可这万一要是输给了杨元琥,不就打了相公的脸吗?到时候怪罪下来,他这个历来给相公充当门脸的人物,还如何保住在相公心里的地位?看着杨元琥如此没有分寸高低,他能不着急?连忙开口说道:

  “这相扑乃是下技,怎能算作是武艺考校?这样的比试简直大不妥当!”

  说话之间朱文炳还不断的给杨元琥使眼色,可惜这个莽汉却看得一头雾水,你这挤眉弄眼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倒是余三娘反应迅速,听朱文炳这么一说,立刻开口回道:

  “有何不妥?相扑这是只扑不打,又伤不到人,比起枪棒弓马何止好了百倍?”

  论诡辩这朱文炳哪里是三娘的对手?只一句话甩出,便将他的后着堵死。只有站在一旁的曹文宏,自是暗笑不已,和这家伙比勇力?只怕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可宁远现在却心下没谱,到不是他担心自己不敌,而是这相扑到底咋玩的??没玩过呀!

  看着一脸胜券在握的杨元琥,便又问道:

  “杨统制官怎会占到我的便宜?只是这相扑到底该咋比?我却是一窍不通。”

  又是一句话惊倒四座的节奏,众人对宁远的来历背景不甚了解,难免就是一头的黑线落下,唯有曹文宏深知就里,只剩下捂脸笑哭的表情。可杨元琥却十分当真,听着宁远如此问,便又对他答道:

  “这个简答,可抓、摔、绊、扑,唯独不能踢打,以先出界或倒地者为败。”

  只是说话之间,杨元琥的心下又多出了几分得不屑,上了场看你还能不能兀自嘴硬!

  “哦...那就明早校场见?”

  “这相扑有啥特别的?何须等到明早,宁大官人要是不嫌弃,就是现在比试也无妨。”

  杨元琥似乎有点急不可耐,曹文宏吃瓜看戏,余筠如却一脸微笑,这赶早不赶晚,你俩要是能在这儿就地比试,当然甚好。只有朱文炳现下已是冷汗直冒,今天要是闹出什么幺蛾子,相公肯定只会来找他的麻烦。

  “在这帅府门口怕是不妥吧?况且朱监薄这会儿,不是还要请大家吃酒的吗?”

  对呀!朱文炳被宁远这么一提醒,瞬间顿悟,连忙接道:

  “这哪里是玩耍相扑的地方?杨统制也是莽撞,这时候也不早了,想必两位官人早就饿了,要比试还是明日再说。”

  言罢朱文炳连忙向三娘告辞,便招呼众人赶紧移步,先到得酒肆再说。只是赵淮这下哪有什么心情喝酒?神色间已是说不出的不悦,而让他更加崩溃的是,临走时余筠如却凑到宁远跟前说了一句。

  “明早无论输赢,你都要愿赌服输!”

  “我这赌啥了?!.....”

  “我不管,总之你不许抵赖!”

  言罢,余筠如带着两三个奴婢自入得署衙里去。

  留下的除了一地鸡毛,便是失魂落魄,呆立当场的赵淮。这还哪有什么心情陪宁远吃酒?当然是匆匆的向众人告辞,便追着三娘进了帅府衙门。剩下的人见状也只能各怀心事,奔着肇庆楼而去,可有了这一茬的搅合,喝酒的兴致也留不下许多了。

  自然是一夜无话。

  ............

  翌日

  重庆府的校场其实离明夏客馆也不太远,往西走不到两箭的路,转过一个弯儿,绕过帅司府库与军仓,对面便是西校场了。

  由于昨晚众人都是心事重重,最后这顿酒水也是匆匆结束,不欢而散。所以及至夜里,宁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左思右想之间,几次便想天一亮就一走了之,这眼看着余帅的大军就要开动了,大爷我还有一堆事没准备好,每天忙得要死,哪儿来的闲工夫跟你们玩那什么相扑?

  当真是滑稽幼稚之举...。

  可这一想到要走,又觉得内心总是多少有些羁绊,难道说因为那个什么余三娘长的像克莱尔??我就想多看她两眼??

  我怎么会这么低级........

  念及至此,内心满是矛盾与争战.,就这样自己和自己斗争了一宿,等到天亮时,竟是一夜未眠。看着初升的阳光从花窗格中照入,才恍然发现已经天亮了。

  凭啥要赔她玩?现在就走,立刻,马上!

  计议已定,宁远即翻身起床,只将随身的衣物打了个包,又看了看旁边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曹文宏,以及那两大包自己带来的书卷,怕是有百十来斤重....。

  算了,我只骑一匹马走,剩下的留给曹兄处理吧,免得动静太大,把他给吵醒了.....。

  想清楚了,就取来纸笔,简单的写了个便条留在桌上,便出得客馆,来到街上。

  这里本就是在西市口上,这会儿虽说还没到辰时,可早市的生意却已十分热闹了。

  宁远先找了个洗面汤的铺子(相当于提供早上洗漱服务的地方)洗漱一通,又捡了家生意红火的早点铺子,随便吃了些茶粥点心,便自西面的临江门出得城去。一路往西走了又有十余里地,上了合洲方向的官道,这心里却越发的打起鼓来。

  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也是个银样蜡枪头,好像怕了他杨元琥似的?总之这一路上他都在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大抵就是如此之类云云...。

  可他却没有意识到,其实心中渐渐地也对余筠如有了那么几分亲切之情。也许是因为克莱尔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总之就是这样又走出去三里的路,便无论如何也走不下去了。

  他无法逃避自己内心的真实需求。因为自打来到这时空开始算起,只有在昨天和余筠如的那么匆匆一瞥,让他重新找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

  至少是这几个月中,已经丢掉了的那个自己。所以就在这么一个瞬间,他做出了决定,一个真正的决定。

  回去!

  回去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今天的比试?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余筠如?也不知道。余筠如为何会弄出这一摊子幼稚之极的事情?也不知道!

  那他知道什么?其实他根本没想过,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要回去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出城时走的不紧不慢,这回去的时候,却又归心似箭。一路策马狂奔,十余里路只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只是他早上这一路出逃,实在耽误了太多的时间,等他出现在西校场时,一众人已经等了他许久。

  如预料中的一样,朱文炳没有出现在比试的现场。曹文宏满头大汗的正和余筠如解释着什么,可这个小娘子却是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相信。跃跃欲试的杨元琥早已光着个膀子,独自来回踱步,做着各种热身的动作。

  两个奴婢跟在三娘身旁左右伺候着,一位身穿绿色公服的武官随侍在旁,周围还站着五六个穿着常服的军士,场地中央早已用木桩子围出一个圆圈,并以麻绳结网形成了一个圆环状的赛场。

  这些都不意外,却有一件事大大出乎宁远的预计。

  就是在那位穿着公服的武官身后,还跟着一个武士,按理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紧要的?可多出的这个人却十分紧要,因为他的穿着打扮有问题....。

  只见这个武士不但全身披挂,具装重甲,而且身携长短兵器,步弓箭矢,完全就是一副要上阵作战的打扮。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穿的是一整套的山文甲,披膊上两只金光灿灿的吞兽格外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山文甲不仅是最昂贵,也是防御力最强的铠甲。乃是用山字型的精钢甲片叠套编织而成,若非高级武将,决计没有可能配备这样的铠甲。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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