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瑞心下焦急道：“小年之日在颜府你是去试探他的？”
孟靖晅点头道：“那用刀的招式是陈国皇族女系一脉传承的，她救过你，你该知道那股子猛劲。”
寰瑞心中此刻都想的是颜夷青诓骗她，那梗雪不是他夫人？那日一闪而逝的寞落，她看在眼中以为颜夷青之前薄待了她。又记起颜夷青做作的恩爱，哪似平常夫妻？那在“故园无此声”……还那样儿……孟靖晅看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便道：“他也骗了我。”
寰瑞辩驳道：“若是梗雪，那位眼熟的厨子也是她派来的了，三番五次要杀我，怎么又在颜府里救了我？”
孟靖晅道：“她不想让颜夷青暴露，却暴露了自己，瞻前顾后反而都露出了马脚。”寰瑞低头不语，这二人倒是好笑。
杜临汾道：“‘故园无此声’倒是撇的干净，我们的人明着过去，那鸨儿死缠烂打，此事只能暗着来，恐或是他们在京都的据点。只是这样一来，打草惊蛇了不好安插人。”
寰瑞一口水呛到咳了两声，问道：“安插人？”薛荔嘿嘿笑起来，杜临汾尴尬，孟靖晅恼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
寰瑞脸一红，轻声道：“你管我想些什么！”
“陛下，颜夷青官居要职，此时恐怕不妥。”杜临汾道。
寰瑞想了想，道：“看他前日对昊国使臣应对有功，不如封个西安王留守京中，削弱实职，让他去管工部。”
杜临汾沉吟一阵，应了。
薛荔瘦高个儿，身子精壮，留了一大把美髯，收了笑一拜道：“陛下，昊国皇帝风思何十月登基，回鹘派使臣去，这一来一往边界增派了不少兵力，看样子也是密谋起来了。”
寰瑞头疼道：“昊国来使那样盛气凌人，恐怕要与回鹘联兵了。”忽而又道，“孟靖晅，那日李潇身后那缁衣刀客很像是给我凤衔环的人。”
孟靖晅沉思一阵，叫政事房外的太监去取了来。才道：“王府之乱，张方收拾出来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布巾，像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有利刃划痕。
薛荔将这两个物什儿拿在手中观看一刻道：“这布巾上的暗绣像是谢氏的标记。凤衔环不是凡物，如此精致不像民间之物，恐怕是昊国皇宫的东西。”又对寰瑞道，“陛下，昊国皇帝还是公主之时就十分喜爱搜罗美玉，国库中珍宝数不胜数，这件恐怕是她赏赐下来的。”
寰瑞倒羡慕起这个女皇帝，想她在离宫那么许久从来没有此等嗜好，自己也过得太苦了些。孟靖晅道：“还要细细勘察，这两件东西恐怕是一个人的。那缁衣刀客也不像普通浪子。”
二人一拜道：“是！”便散了，只留他与她在此处。
孟靖晅对她笑起来：“应付的还算不错，你不必看低了自己。”
寰瑞不理他，闷声道：“不知道我给你的璞玉在昊国皇宫里算不算得上等？”
孟靖晅道：“帝王敛财迟早亡国，你也不必比较。”
寰瑞思虑一会儿，道：“也是。”对他一笑便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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