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想？”陆海宁逗她。
小丫头蹭了蹭他的脖子：“很想很想。”
“哪来的金牌？”
“哥哥的。”
“喜欢吗？”
“喜欢。”小丫头软软糯糯，声音又甜又脆，奶声奶气。
“送给爸爸好不好？”
小家伙有点舍不得，摇头：“不给。”
“……”小气鬼。
陆海宁抱着小柚子往张雨欣走去。
张雨欣抬头看到了他，嘴唇抿了抿，没有吭声。
“带你们去摘月楼吃江南菜。”陆海宁缓缓道，“T市的特产很多，我给你们带了些。”
张雨欣和陆虎隆都没开口。
只有小柚子高高兴兴：“粑粑最好。”
陆海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张雨欣的脸上：“走吧。”
最终，张雨欣点头，没有扫他的兴，她看得出来，陆海宁今天兴致很高，可能是合作谈得不错。
劳斯莱斯驶离了学校。
陆海宁原本想让陆虎隆坐副驾驶，毕竟他和张雨欣很久没有接触了，奈何陆虎隆不让。
无奈，他只好自己坐副驾驶。
“金牌很漂亮。”陆海宁漫不经心夸道，像是无意提及一样。
“还行吧。”陆虎隆道。
“怎么不多报几个项目？多拿几块金牌？”
“只想拿三块，三块就够了。”
“……”陆海宁明白他的意思，张雨欣一块，小柚子一块，陆虎隆一块，所以……是把他排除在外了？
他在这个家里还真没地位。
欧凡亲自开的车。
到摘月楼时正好是饭点，陆海宁带着他们往订好的包间走，欧凡把陆爷带回来的特产都搁在包间里，这才自觉地出去。
小柚子眼巴巴盯着特产看。
陆海宁从袋子里拿出一只皮影给她玩，又拿了些好吃的出来。
张雨欣感慨，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她以前在陆宅可没这个待遇。
从前陆海宁也经常出差，但什么都不会给她带，如今去哪儿都能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
陆海宁拿了一只玩偶鸭来，送给张雨欣：“给你的。”
“这是什么？”
“不知道。”陆海宁老老实实道，“他们说最近流行这个鸭，就给你买了一个。”
张雨欣知道最近流行这个鸭鸭，肉嘟嘟的小脸，夸张的腮红，丑萌丑萌的，还背了个小书包。
她也知道，这个叫玻尿酸鸭。
“哦，所以你是给我买了一只鸭？”
“……”陆海宁嘴角抽了抽，好像有哪里不对。
给她买了一只鸭？
“我该说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如果说喜欢的话，那就是我喜欢鸭。”
陆海宁：“……”
张雨欣抱着这只小鸭子，捏了捏它的脸，感慨。
陆海宁可真是个耿直的直男，都不带拐弯的。
出差一趟，给她买了只鸭，这种小玻尿酸鸭，哪里没得卖，还特地从T市背回来？
小鸭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张雨欣。
陆海宁的表情比小鸭子还无辜。
“好了，我收下了。”张雨欣把小鸭子装进包里，“谢谢。”
回去带给小晨晨玩吧。
陆海宁也不敢问她喜欢不喜欢这种话题了，尴尬地咳嗽一声，“点菜吧。”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你点吧，我不挑，反正你最挑。”张雨欣道。
陆海宁：“……”
家里他最挑？
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点了几样张雨欣最爱吃的，龙井虾仁、东坡肉、时鲜小炒……这些特色的江南菜他都来了一份。
陆虎隆陪小柚子玩，两人把陆海宁带的礼物都拆了，已经开始吃零食。
“喝点什么？”陆海宁问。
“果汁吧。”
“这里的花雕不错，要不要点一瓶试试？”
花雕？黄酒吗？张雨欣好久没喝过酒了。她点点头：“可以试试。”
“好。”陆海宁勾选上。
陆海宁又给两个小家伙点了些菜，这才叫了服务员来。
小柚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一直咯咯笑，开心得很，逗得陆虎隆也在笑。
张雨欣无奈：“她今天疯了一天，晚上回去要尿床了。”
“还是小孩子好，无忧无虑。”
“说的你烦恼很多似的。”张雨欣不屑。
“这段时间在村里还习惯吗？天冷了，多穿点，你今天穿这么少，不冷？”
“不冷。”
张雨欣站起身，带小柚子和陆虎隆去洗手间洗手。
服务员陆陆续续送菜上来，包间里都是炒菜的味道，香喷喷的。
陆虎隆和小柚子坐在一起，两人吃得很开心，小柚子还不停地学着大人的样子给陆虎隆夹菜，陆虎隆虽然嫌弃，但并没有拒绝。
一家人围坐在圆桌边，气氛倒还算热闹。
“哥哥是校草。”小柚子突然奶声奶气蹦出一句。
“别乱说。”陆虎隆立马道。
“哥哥是校草，等你上学了，你就是校花。”陆海宁故意逗她。
小柚子不懂，她其实连校草是啥都不懂，反正她觉得是夸奖。
很快，服务员送了酒来。
陆海宁平时不大喝这种酒，今天兴致不错，正好张雨欣也想尝尝，就陪她一起喝。
张雨欣不大说话，陆海宁在一旁和两个孩子说着话，她就只低着头默默吃菜。
陆海宁给她倒了一杯黄酒：“尝尝。”
张雨欣接过。
这种地方特产的酒和别的酒很不一样，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酒精度数也不是很高。
“粑粑，我也要喝。”小柚子凑过来。
“小孩子不能喝酒。”陆海宁道。
“要喝，要喝。”小柚子不肯罢休，“小柚子不是小孩子。”
“嗯？”陆海宁被她逗笑，“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小柚子答不上来，傻乎乎的。
陆海宁低下头，靠近小丫头：“小猴子，是不是？”
小猴子吗？小柚子挠头，才不是哩，小猴子毛毛的，不是不是。
不过，小丫头眼珠子转了转：“小猴子可以喝吗？”
“小猴子可以。”
“小柚子是小猴子。”
张雨欣：“……”
小丫头，你的节操呢？
偏偏小柚子一本正经，眼巴巴看着陆海宁。
陆海宁赖不掉，用筷子蘸了一小口：“张嘴。”
小柚子开心地张嘴。
结果……陆海宁刚让她尝了一下，小丫头眉头都皱了起来，咧着嘴，就差哭了。
“粑粑是骗子……”小丫头哭诉，“不好喝……”
陆海宁莫名躺枪。
怎么就成骗子了。
“还要喝吗？”陆海宁问。
“不喝了，不喝了……粑粑是骗子。”小柚子咧嘴哭，不敢再喝。
张雨欣被她的小表情逗笑，连忙哄：“不哭不哭了，来，吃一只小猪包，你最喜欢的小猪包。”
小柚子咬了一口奶黄小猪包，这才慢慢停止哭泣。
陆海宁的脸上尽是笑意。
张雨欣瞪他一眼：“成天就欺负小孩子。”
陆海宁：“……”
包间里的气氛倒很融洽。
张雨欣也不知道是有心事还是黄酒确实好喝，她一直在喝酒，喝完一杯就会主动给自己再倒一杯。
酒精度数再不高，她的脸上也有了红通通的酒意，双颊通红。
陆虎隆吃了一会儿就去隔壁写作业了，小柚子也玩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张雨欣给她盖上毯子。
张雨欣没吃饱，一手托着头，一手夹菜吃，和陆海宁倒没有太多的话要说。
一时间，包间里鸦雀无声。
这样的气氛有些怪异。
陆海宁只好主动打破这沉寂：“晚上回陆宅吗？什么时候去青山村？”
“我订了酒店，明天一早就走。”
“特地为了虎隆的运动会赶回来的？”
“不然呢。”
“你为小柚子赶回来一次，为虎隆赶回来一次，什么时候为我回来一次？”
“是你把我往外赶的，现在为何要我为你回来呢？不觉得自己蛮不讲理吗？”张雨欣讪笑，看向他。
灯光下，陆海宁那张脸愈发深邃幽沉，雕琢般的棱角，英俊的眉眼。
长得是很好看，为什么就是不讲理呢？
“不是不讲理，是真得想你回来。”
“不是做了约定吗？你这么想我回来？约定完成了？”
“还没有。”
张雨欣不说话了。
“天海市这几天有灯盏，去看吗？我带你去，现在。”
“不早了，今天一天很累，我等会儿回酒店。”
“也好。”
“对了，给你看个东西。”张雨欣从包里翻出一只文件夹来，“这是我跟你提过的小晨晨，小柚子的好朋友。”
陆海宁皱眉，接过张雨欣手里头的照片。
“小孩子还小，不能一直呆在村里，你能不能给他找个好人家？陆氏经常做慈善，你对这方面应该很熟。”
“改天我让欧凡去办。”
“好……谢谢了。”
“非要跟我这么生分？我们有这么生分吗？”
“今天运动会的时候遇到个三十多岁的妈妈，她说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在风月场所呆久了，不想变坏都难。”
“哪个女人说的？”陆海宁怒。
张雨欣托着头，眼睛眯起：“你学坏没有啊。”
“我没有学坏的理由，老婆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学坏？”
“不是有句话么，家里的花再好，也不如外面的野花，这是男人的劣根性。”
“我对自己的要求向来很高，以前能洁身自好，以后也能。”
“那你怎么不怕我变坏？”张雨欣有些微微醉意，笑道。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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