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照镜子发现自己长得还不错吧，大家又都说我和老陆像。”
张雨欣笑出声来。
陆虎隆脸一红，不能这么不要脸，老陆才这么不要脸。
他轻咳一声：“九九，他长得真得还行的，你觉得呢？”
“还行吧。”张雨欣勉勉强强道。
“不过他一把年纪了，就算长得还行，也没人要了……九九，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远在陆氏集团的陆海宁连打好几个喷嚏，差点以为自己感冒了。
张雨欣忽然明白了什么。
陆虎隆这是被陆海宁收买了？？？
“九九，我觉得他比饭团还可怜。”
“……”
“九九，我有点同情他。”
“……”
陆虎隆实在编不下去了。
老陆哪里可怜？一点都不可怜，威风凛凛的，身边也不缺追求者。
小孩子说谎不好，他决定还是不编了。
“九九，下周运动会你会来的对吧？”
张雨欣点点头：“我会过去。”
“那我等你，我会好好表现的，有很多奖品，我要是得奖了，就都送给你和小柚子。”
“为什么不自己留着？”
“让在乎的人更开心呀。”陆虎隆笑。
张雨欣捂心。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会撩么。
不过陆虎隆从小就很会撩，这一点，丝毫没有遗传他那个爹。
还好没遗传，不然三十多岁还没老婆，得多扎心。
张雨欣是成功被陆虎隆给撩到了，哪里还会拒绝，就差他说什么，她答应什么了。
如果陆虎隆这时候说，九九，你和老陆结婚吧，她恐怕也会稀里糊涂就答应。
“放心，九九肯定会去的，你也要注意训练强度，不要太累，还是学习为主。”
“嗯！”陆虎隆重重点头，“答应九九。”
“乖。”张雨欣觉得儿子可懂事了。
“不打扰九九了，九九挂电话吧。”陆虎隆其实还想跟张雨欣聊天。
张雨欣看看时间，点头：“好，挂电话了。”
她的心里头像抹了蜜一样，窗外的阳光好像都明媚了很多。
陆虎隆也挂了电话。
他托着头看向窗外，老陆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可怜虫。
陆虎隆觉得自己很善良，老陆欺骗他，他还帮他，真得太善良了。
……
那些天，陆虎隆心情不错，每天都会利用放学的时间做体育训练。
学校里的这点训练跟训练场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老陆把他送到训练场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他现在比同龄的孩子个子高，身体好，极少生病。
而运动会的这点比赛对于他而言，也不算什么。
这一天晚上放学后，天色已晚，天空是深蓝色的，学校里的路灯都已亮起。
陆虎隆给司机打了电话，不需要立即来接他，他得在操场上训练。
射击场地上，很多高年级的同学在练习，很热闹。陆虎隆找了个空位置，放下自己的书包，也开始训练。
瞄准靶心，扣动扳机，陆虎隆练了几次，发现还行，比周围几个学生打的都好。
场地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练了大约一刻钟，陆虎隆的额头上渗出几许薄汗。
他拧开矿泉水，坐在一旁一边喝一边看着别的学生练射击。
大部分都玩得不好，不过有几个玩得不错，陆虎隆盯着看了好几眼。
“就你现在这水平，能拿个季军就不错了，八成是优秀奖。”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
陆虎隆扭头。
老陆怎么来了？
陆海宁穿了一件墨色衬衫，没有系领带，领口的扣子解了一颗，看上去很有男人味。
他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
陆虎隆挺了挺腰，不能给他爹丢脸。
不过他略有些不服气：“我打得很好了。”
“要不要你爹打给你看看，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很好。”陆海宁站定在自己儿子跟前。
陆虎隆撇撇嘴，凝视着老陆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儿，他先虚了，最终点点头：“嗯。”
陆海宁的眼底始终是一抹自信的光泽，他走到离他们最近的一支射击枪前，弯腰，瞄准，轻轻扣动扳机。
围观的学生很多，有男有女。
主要还是陆海宁太帅了，不看都不行。
陆虎隆腰杆子挺得更直了，一张脸上都透着骄傲，眼睛仿佛在说，这是我爸。
不管他承认不承认，老陆确实优秀，浑身上下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接连几发子弹射出，人群里发出“哇”的惊呼声。
陆虎隆表面从容镇定，内心激荡不已，老陆……太厉害了。
陆海宁搁下枪，淡淡道：“就你这水平，好好练练，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你厉害多了。”
“没图没真相。”陆虎隆不服。
“别跟我耍嘴皮子，我今天正好有空，教你练一会，练完我们出去吃饭。”
“你怎么来学校了？”
“不能来？”
“能……”
陆虎隆放下矿泉水瓶，站在老陆身边，和他一起打靶。
陆虎隆简直缩小版的陆海宁，父子俩很像，尤其是一本正经认真起来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吸引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连老师都停下训练跑来看。
“专心点。”陆海宁知道陆虎隆心里想什么，“他们看的是你爹，不是你。”
“……”一盆冷水浇的陆虎隆透心凉。
“砰”，陆海宁握着陆虎隆的手，打中靶心。
被陆海宁带着训练几次，陆虎隆找到感觉了。
父子俩的姿势、手法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自然没有什么分歧，陆虎隆跟着陆海宁，学得也很快。
陆海宁渐渐松了手，让陆虎隆自己练习。
陆虎隆打得明显进步很多。
陆海宁坐在一旁看着他，偶尔会指点一下，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里是宠溺的温柔。
学校是比较纯粹的地方，在这儿，他不是什么总裁，也不是陆爷，只是陆虎隆的父亲。
陆虎隆大概是找到感觉了，练了好久，越打越好，玩得停不下来。
四周围观的人不见少，还是很多。
陆海宁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去吃饭。”
陆虎隆玩得挺开心，停下来，喝了几口矿泉水。
四周的人渐渐散了，陆虎隆收拾了一下书包，背上，和陆海宁并肩离开操场。
一高一矮的影子落在地面，很和谐。
陆海宁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走得漫不经心，陆虎隆抓着书包带子，脚步轻盈。
“你今天晚上怎么没有出去应酬？”陆虎隆问道，打破沉寂。
路灯下，他们沿着校园长长的道路走着，身边时不时有学生走过。学校很大，又是从幼儿园到高中的一体化学校，来来往往，什么样的学生都有。
“你欧叔叔替我去了。”
“欧叔叔真可怜。”
“……”
“我们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陆海宁问。
“想吃海鲜。”
“那带你去海鲜楼。”
“小柚子呢？她不去吗？”
“她去梅奶奶家了，一放学就被接走了，你梅奶奶很喜欢她，当孙女养着呢！”
“所以……只有我跟你一起吃饭？”陆虎隆觉得有点尴尬。
“嗯，怎么了？不乐意？”
“没。”陆虎隆摆手，“乐意，只是我觉得……跟我一起吃饭，太浪费了。这样美好的秋季，你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
“我不能喜欢你？”
陆虎隆：“……”
好吧，当他没说。
陆海宁没有开口。
不过陆虎隆说的不错，这个秋季，确实很美好。
一轮圆月挂在梢头，清辉满地，流光一泻千里，朦胧的月色洒在地面上，风一吹，月影随着树影摆动。
枫叶渐渐红了，桂花也快开了，绿草已经染上白色的清霜，秋季，有着别样的风情。
这样美好的时节，跟陆虎隆一起看，太煞风景。
“老陆，告诉你个事。”陆虎隆忽然神神秘秘。
“什么？”
“收买我。”
“呵。”陆海宁不屑，“爱说不说。”
“跟九九有关的。”陆虎隆故意道。
“爱说不说。”陆海宁还是这个态度。
“哼。”陆虎隆冷哼一声，“那我就不说了。”
“随你。”
自己的亲生儿子，陆海宁还能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越是不想听，他越是要说，陆海宁不信他不说。
还想让他收买他？没门。
陆虎隆真得就跟陆海宁较起劲来，偏不说。
父子俩可真是别扭得厉害。
走出校园门，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正低调地停在门口，见他们过来，司机下车打开车门。
“去万隆广场的海鲜楼。”陆海宁坐上车。
陆虎隆也跟着坐了上来。
“老陆。”陆虎隆表情严肃起来，“九九一个人在支教，你不心疼吗？”
“她不喜欢别人限制她的自由，这是她的自由，也是她的选择。我心疼，但她觉得幸福就好。她喜欢小孩子，这份工作对于她而言，挺幸福。”
陆虎隆似懂非懂，托着腮：“如果我是九九，我不会选择你了。”
“为什么。”
“你对她不好。”
“那是以前。”陆海宁不悦，“大人的事，小孩子不准讨论了，今天作业多不多？”
“不多。”陆虎隆瘪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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