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哪个就跟我说，我今天不忙。”陆海宁道。
“那就随便走走。”
“行。”陆海宁站起身，将张雨欣拉到怀里来，搂着她，亲了一番。
张雨欣任由他亲着，没反抗。
包间里反正也没别人，陆海宁吻到深处，干脆捧住她的下巴，细致地探入，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
吻完，他替她穿上外套，系好围巾。
“走吧。”他牵过她的手。
吃完火锅，她手掌心暖和多了，不再是冰凉冰凉。
正是唐人街夜晚最热闹的时刻，满大街都是人，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陆海宁护着张雨欣，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你跟着我走，我对这儿很熟悉，我来过很多次了。”张雨欣道。
她一边走一边还会给陆海宁介绍，比如那个酒吧里的人都是gay，比如那家珠宝店的东西非常贵，比如街头那家臭豆腐是最好吃的。
明亮的灯光映照着张雨欣如雪的肌肤，她的眸子宛若天上的星星，晶莹好看。
张雨欣来过这个地方很多次，但还是第一次跟陆海宁过来。
来多少次都不及跟喜欢的人来一次。
逛了几个好玩的地方，张雨欣累了，就拉着陆海宁在街头的长椅上坐着，看烟火。
这儿时不时会燃放一些烟火，不成规模，但也很好看。
她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将小手插在他的大衣口袋中，像恋爱中的小女孩，满脸都是甜蜜。
“陆海宁，我喜欢你。”
听到她忽然的告白，陆海宁笑了：“我知道。”
“嗯，你知道就好，以后不管做什么事，你都要记得，有一个喜欢你的人，所以你不要辜负她。”
“嗯。”陆海宁应了一声。
长椅上还有两对情侣在嬉笑打闹。
烟火升上夜空时，整个天空都会充满五颜六色的光芒。
张雨欣往陆海宁的怀里挪了挪，情到浓时，她会抬起头吻他的下巴。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合下，她没有那么羞涩和避讳，想做什么就做了。
她还喜欢将脑袋埋在他的围巾里，这样会很暖和。
“陆海宁，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嗯？很久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就对他暗生了情愫。
总之，是很久很久了。
他们坐在长椅上，远处烟火绽放，融成一副恬淡的画卷。
张雨欣摸着肚子，唇角边笑意更浓。
抬头时，张雨欣忽然看到不远处韩雨柔被容锦承拉着路过，容锦承的态度很恶劣，也很霸道。
韩雨柔被他带着离开，他们身后还跟了两个保镖。
韩雨柔裹着一件宽松的卡其色长大衣，她本来就瘦，这样看来，更瘦。
大概是没有穿高跟鞋的缘故，韩雨柔站在高高大大的容锦承身边，显得格外娇小。
张雨欣第一次这样正面看到容锦承，这男人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年轻，也就二十多岁。
他拉着韩雨柔，一刻不停地离开了唐人街。
张雨欣没想到他们还没有回酒店，她以为他们早走了。
“看什么呢？”陆海宁见她看得认真，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她的视线落在前方一个男人身上。
张雨欣连忙收回视线，挽住他的胳膊：“没看什么。”
“还说没看什么，别的男人有我好看吗？看得那么入迷。”陆海宁略有不满。
她看的那个男人长得还可以，个子很高，穿衣打扮也很有品味，只是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眉梢间还有几分未脱的顽劣。
“没有，哪有你好看。”张雨欣哄他，“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看的啊，又帅又有品味，完美。”
“那你盯着人家看了好几分钟是几个意思？嗯？”陆海宁不依不饶。
“你吃醋啊？”
“……”陆海宁睨了她一眼，“不至于。”
“好了，我以后不看了，我跟你保证！他们那种打动不了我的，只有你才是我的心头好呀。”张雨欣继续哄。
一番话哄得陆海宁心花怒放。
他怎么没看出来，她有这个本事。
他捏了她的脸蛋一下，又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坐着聊了一会儿，张雨欣用余光看到韩雨柔和容锦承离开了，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陆海宁。
“外面冷，走吧，带你去逛街。”陆海宁道。
“嗯！”
离开唐人街，陆海宁开车带着她去一处大型购物广场。
先把张雨欣看中的包包买了，陆海宁又陪着她买了外套和鞋子，这一次，张雨欣没有拒绝他，由他刷了卡给她买了东西。
陆海宁很贴心，一直帮她提袋子，甚至帮她试鞋子。
商场人很多，热热闹闹，张雨欣逛着也不觉得累。到家居用品店时，张雨欣进去看了看。
“这几个实木的小摆件很好看。”张雨欣拿起一只小木马，“可以放在阳台上。”
“这个小木屋的摆件也不错，都买了？”陆海宁也顺手拿起一只。
“好呀，这个，这个，这三样，还要一个小台灯！”
“要台灯做什么？家里的台灯不是很漂亮。”
“你不觉得这个更好看吗？”
“花花绿绿的，有什么好看。”陆海宁气笑，这台灯哪里好看了，按钮旁还做了个草坪的模型。
“好吧，那就不买了，反正也不缺一个台灯。”张雨欣倒挺听话。
他们又逛了一圈，张雨欣还买了几本故事书。
很快，陆海宁的手上就全部都是东西，沉甸甸的。
“你喜欢陪女人逛街吗？我听说男人都不喜欢逛街，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煎熬。”张雨欣走在他的身边，问道。
“陪你逛逛挺好。”陆海宁说的倒是实话。
不仅仅是逛街，只要是任何一件能让她开心起来的事，他都喜欢做。要不是她怀着孩子，他早就带她出去玩了，爬山、踏青、游乐场，怎么玩都好。
他们一路逛，一路闲聊。
直到张雨欣觉得有点累，他才带着她回停车场，准备离开。
时间还不算太迟，这一晚上，张雨欣格外满足。
“我的公寓太小，我得换个房子才行。”陆海宁看着后座上的大包小包。
当初买公寓的时候只是考虑到自己一个人住，未曾想过会交女朋友。
现在哪里是交女朋友，孩子都有了。
“不用了，我喜欢小房子，放不下的东西丢我家去就好了。”
“可以把你娃也丢过去吗？”陆海宁勾唇，看向她。
“你这个狠心的爸！”张雨欣捶他，“小娃娃这么小，你舍得啊？”
陆海宁笑得更厉害。
他抓住她的手：“嗯，不丢，跟你开玩笑呢，丢我也不能丢娃，不是吗？”
“是！”
陆海宁启动车子，带她回家。
正是夜里，天气很冷，一阵阵晚风时不时吹来，而车内却暖洋洋的。
浮光遍地，灯红酒绿。
……
自那晚后，张雨欣没有再遇到过韩雨柔和容锦承。
他们本来就是在天海市居多，那一晚真得是巧合。
这一天清晨，张雨欣替陆海宁打好领带，穿上大衣外套，一直将他送到公寓门口。
陆海宁扶着行李箱，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乖，就四天，四天后我去你家接你。记得按时吃饭，多穿点，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嗯？”
“听见了。”张雨欣心里头还是空落落的，“你也是，于康不跟你去的话，你一个人更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清晨的阳光穿过白雾，格外明媚，就连云层都是稀薄而浅淡的一层。
张雨欣还没有换衣服，踩着拖鞋，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
她拉住陆海宁的胳膊，依依不舍。
陆海宁又在她的脸颊亲了亲，这才打开门：“我去机场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嗯。”
“回卧室吧，不用送我。”
张雨欣不肯，站在门口没有动。
陆海宁扶着行李箱往电梯口走去。
张雨欣一直追到走廊上。
电梯门打开，陆海宁上去，冲她挥了挥手。
门合上时，张雨欣心里头终归是空落落的，就像是少了一块。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光久了，就会舍不得分别，这大概是人之常情。
走廊上阴冷，张雨欣挺着大肚子又转回去。
公寓里没有了他，她怎么都静不下心。
一天一刻都不想分离。
叹了口气，张雨欣静静地去洗手间洗漱，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前段时间，他每天都会给她做好早餐，不上班的时候就会陪她起床，这才分开第一天，她就有些不自在。
或者说，他才走几分钟，她就开始想他了。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现在都有孩子了，还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知道，将一个人放在心口上，就会这样患得患失。
这也真是没办法的事。
好在想他的时候可以给他发短信，打电话。
张雨欣洗漱完，简单收拾了一下公寓，就背着包回自己家。
路上，她给张管家打了电话，张管家早早儿就来到了小区门口接她。
“张小姐，没吃早餐吧？我给你做了红豆粥，还有煎蛋，三明治，都是你爱吃的。”
“就是打算回来蹭早餐。”张雨欣笑道。
“陆爷出差去了？”
“嗯，这几天我就住这儿。”
张管家的早餐很合她的口味，家里也被张管家收拾得干干净净。
“张小姐，天冷了，一定要多穿衣服，这段时间要多多提防一点，你身子弱，医生说你容易早产。”张管家叮嘱。
“我知道的，他把我照顾得很好，我到冬天会手脚冰凉，每天晚上他都会抱着我睡。”
“那陆爷不在家怎么办？”张管家乐呵呵笑道。
“那就只能一个人睡了。”
“就几天时间，过起来很快。”
张雨欣吃着张管家做的煎蛋，真好吃，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阳光洒满屋子，地板上都是明媚亮泽的光线。
早餐后，她特地去自己的房间，打开带锁的柜子，将陆虎隆师公给的训练场资料全都翻了出来。
她拍了几份文件的照片，传给欧凡。
这些资料都已经泛黄，但保存十分完好。
不一会儿，欧凡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张小姐，这是……”
“一份产业，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价值，你帮我估算估算。”
“这是伦敦的地，伦敦寸土寸金，当然很有价值。”欧凡道，“我大致看了一下，这块地占地面积极大，而且多属于空地。地处风景优美的郊区，虽然比不得市中心，但这种地方很有开发价值。近来伦敦的房产市场也多将眼光放在偏远郊区位置，这种优势的地理位置，很适合建筑别墅类的高档生活区，投资和回报比自然不用说，很高。”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块地如果不卖，而是抵押的话，你觉得会怎么样？”
“抵押？抵押的话存在利息问题，这个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具体要看抵押双方的合作意向。”
“这份产业，抵押的话，你看值多少钱。”
“起码十亿以上，可问题是，这个价，抵押的话，不会有哪个公司接手。”
“我明白了。”张雨欣看着手里头的资料，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光泽。
伦敦训练场，是当年很多人的回忆，包括陆海宁、李浩杰和萧紫。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卖。
“张小姐，有什么问题你随时都可以问我。”欧凡很客气。
“谢谢你。”
“应该的。”
“对了，欧先生，童智力……最近怎么样？”
“他有些老年痴呆的症状，腿脚不便，一直坐在轮椅上，也不跟人说话。夏天的时候症状还好点，到冬天的话，可能状态会很差。”
“他还认得人吗？”
“糊涂起来认不得，吃药后会好很多。”
“一直软禁着？”
“嗯，李先生的人一直看着他，不让他出去，不过他现在这种状态，也不可能出去了。好几次保镖想带他出去透个气，他自己都不愿意。大部分时间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发呆。”
“我知道了。”
“张小姐，你要来天海市吗？”
“不了，我在芝加哥挺好。”
“我听说你快要生孩子了，小宝宝肯定会跟陆爷很像吧！”欧凡的声音都高兴起来。
他还没结婚，不过他很喜欢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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