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吻技太好，她渐渐安静下来，配合地回应他。
气氛浓时，张雨欣情动。
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气息，还有逐渐上升的温度。
很久后，陆海宁才停下这个吻，退出。
张雨欣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脸-颊-绯-红，口齿间都是他的气息。
“下来吃饭？嗯？”
张雨欣懒懒地抬起双臂：“抱我。”
陆海宁这一次倒没跟她计较，打横抱起她，将她从床上抱出卧室。
张雨欣蜷缩在他的怀里，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陆海宁将她从三楼一直抱到一楼。
“再这么下去，连路都不会走了。”他嫌弃地皱眉。
“那只能怪你，我让你抱你就抱？你这么惯着我，是不对的。”
“……”陆海宁睨了她一眼，这叫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把她抱到餐桌边，又给她拿了一双毛绒拖鞋。
张雨欣很享受，眯着眼睛看向他。
从前，这些事都是她替他做的。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对她这么好。
陆海宁蹲下身：“伸脚。”
张雨欣乖乖将白皙的双脚伸了出来。
陆海宁扣住她精致的脚踝，将拖鞋替她穿上。
末了，他还叮嘱一句：“以后在家记得穿鞋，冬天脚冷容易着凉。”
“没关系，家里很暖和，我也喜欢光着脚踩毛毯。”张雨欣笑眯眯看着他。
陆宅就是她的家了。
她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出息，他对她好点，她就把一些不好的事都忘了。
“不听话？”陆海宁抬头，眯起眼睛，眼底是危险的讯息。
“听，听。”张雨欣连忙点头。
陆海宁似乎满意了，这才站起身。
拖鞋很暖和，张雨欣动了动双脚，开心的不得了。
陆海宁没有立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而是将她毛衣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不可以翻我手机。”
陆海宁置若罔闻，流畅地打开，删掉某个号码，这才将手机扔给她。
“吃饭。”他淡淡道。
张管家每天都会做很多菜，很丰盛，也很美味。
虽然只有张雨欣和陆海宁两个人，但张管家也会很用心。
张雨欣吃着自己最爱的小排骨，一边同陆海宁絮絮叨叨说着话。
还是如很久前一样，她说着，他听着。
陆宅很大，一如既往的安谧。
她和他就像是互相取暖的两个人，靠得很近很近。
“今年生日，你会陪我过吗？”说着说着，张雨欣忽然问道。
“再说。”
张雨欣的眼底流露出些许的失望：“你已经很多年没有陪我过过生日，你是不是不记得我生日。”
“多吃点，吃完带你去马路边走走。”陆海宁嗓音寡淡，他给张雨欣夹了几块肉。
“周六陪我去海边的事，别忘了。”
“记得。”
张雨欣低下头，默默吃饭。
很多事情，她心知肚明地知道，他不会回答她。
她也不再问。
饭后，陆海宁倒是履行承诺，要带她去散散步。
张雨欣站在客厅里，任由他替她穿着外套。
“这个太厚了。”张雨欣不满。
太厚的衣服，穿起来很臃肿。
一臃肿，就不怎么好看。
“外面冷。”陆海宁蹙眉，“感冒了，别指望我负责。”
“你不觉得穿成这样会很丑？”张雨欣辨白。
“你什么时候美过？”
“！！！”张雨欣瞬间很嫌弃眼前这个男人，特别嫌弃那种。
他给她扣好大衣纽扣，又给她披了一件米白色的披肩。
确定她不会冻着，这才看了一眼，平静道：“走吧。”
张雨欣伸出自己的左手，伸到他面前。
陆海宁低头看着她白皙的手，皱皱眉头：“嗯？”
“要牵着。”
“……”陆海宁无奈。
陆海宁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牵着她往陆宅外走去。
外面和家里自然不一样，家里很暖和，外面很冷。
夜晚的北风呼啸而来，夹杂着莫大的冷意，与家里比，冰火两重天。
不过，因为穿了厚厚的衣服，张雨欣也不觉得冷，她把小脑袋缩在围巾里，只露出乌溜的大眼睛。
手被陆海宁圈着，很暖和。
陆宅外的马路很安静，很少会有车辆出没，生态环境也是好到极致。
远处有山有水，风一吹，到处是芳草的气息。
他难得会主动带她出来散步，他总是很忙。
年少时，她怕打扰到他，也极少会跟他提无理的要求，比如，陪她出来散个步。
这种再平常不过的事，搁在陆海宁这儿，却很浪费时间。
张雨欣将身子往他靠了靠，一脸满足。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高一矮，并肩走在一起。
此时此刻，张雨欣也不会去想别的任何人和事，她只想和他走着。
“陆爷，我第一次来陆宅的时候，看到陆宅就跟看到宫殿似的。”张雨欣笑道，“太漂亮了，我长那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所以你就赖在陆宅不肯走了？”
“对对，你怎么知道。”张雨欣笑得更厉害，“进你家，你给我洗手，给我吃东西，我就想，要是不走就好了。”
“出息。”
“对啊，就这点出息嘛。人家以前在大街上都吃不饱，忽然来了你家，有吃的，有穿的，还有用的，哪里还想走。”
“……”
“你有没有后悔留下我？”张雨欣问。
“没有。”这一次，陆海宁的回答倒是干脆利落。
张雨欣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心里头开心得不得了，她喜欢这个答案，小手更加紧紧地牵住他。
既然不后悔，那这一次，可不能再把她弄丢了。
陆海宁倒没有再说什么。
那些年，若不是陆家费劲心思追杀向家，她也还是万千宠爱的小公主，不至于沦落到街头食不果腹的地步。
向家少夫人张云晓也不会去嫁给何世清这种人。
也不知道是向家欠陆家的，还是陆家欠向家的。
这一条路上，两排都有路灯。
路面很宽，四周景致也不错。
“陆爷，你有见过安安家的小公主吗？她的名字叫小糖果。”
“你觉得我见过？”
“哦，那倒是。”张雨欣知道陆海宁和宁安没什么交集。
可是张雨欣没罢休，继续道：“小丫头很可爱，白白胖胖，长得真好看，会笑会闹会哭。”
陆海宁没有什么反应。
张雨欣又接着道：“小丫头喜欢咬我手指头，一咬我手指头，她就开心。她长得和安安很像，美人坯子。”
“安安也很幸福，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小糖果呆在一起，当母亲真得是件幸福的事。”
张雨欣叽叽喳喳说着，然而陆海宁似乎是不感兴趣，并没有开口。
张雨欣忍不住道：“我喜欢小孩子啊，你喜欢吗？”
“……”
“喜欢吗？”
“我只喜欢我儿子。”
“……”张雨欣白了他一眼。
张雨欣的小心思，陆海宁哪里能不知道。
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几乎她说一句话，皱个眉，他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在他面前，她的小心思无法藏匿。
张雨欣继续和陆海宁走在路上，她的小手被他焐得暖和和的。
“安安和你朋友离婚了，你知道吧。”
“我对别人的私事不怎么关心。”
“哦。”张雨欣觉得，陆海宁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聊天终结者，根本没法聊。
“冷的话告诉我，我们回家。”陆海宁低头看了她一眼，“别光顾着说话。”
“不冷，真不冷，继续走吧！”
这段路，他们走了还没有太远，她还想走。
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光，怎么都不嫌多。
夜色撩人，天空中明星闪烁，一轮明月正挂在梢头。
月光从交错的树枝间倾泻下来，在路灯的交融中，投下一幅幅精美的风景画。
这样的夜晚，安谧如水。
灯光浅浅照在张雨欣白皙的脸庞上，越发衬托得她甜美可人哇，宛如十七八岁的年纪。
而一身黑色长大衣的陆海宁沉稳、内敛，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沉静的表情，眼底透着无限柔情。
她和他手牵手，缓缓走着。
“以前就很想让你陪我看星星，你嫌幼稚。”张雨欣感慨道，“昨夜星辰昨夜风。”
“怎么忽然就感慨起来。”
“不是感慨，只是有点怀念过去，有点想妈妈。”
“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放下的就放下。”
“我知道。”张雨欣点点头，“你什么时候陪我去榕城看看我妈妈？我答应她的，要把男朋友带给她看，她肯定高兴。”
“……”陆海宁唇角一动，“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
张雨欣忽然就两眼泪汪汪：“不是男朋友是什么？你怎么那么欺负人，难道我们连男女朋友都不是？怎么那么欺负人……”
陆海宁头疼：“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张雨欣这下高兴了：“这个态度才对。”
她和他并肩走着，张雨欣开心得像个小兔子，蹦蹦跳跳。
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开心过了，原来自己的七情六欲真得全被他一个人牵动。
不管她承认不承认，这都是事实。
不过，这并不是个什么好现象，被他吃得死死的，以后可怎么办呀……
他要是真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沿着一条路，走了很远，走了很久。
张雨欣浑然不觉，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倒是陆海宁停了停，薄唇轻启：“不早了，该回家了。”
张雨欣回头看了看，原来他们已经走了这么远。
一点都不觉得冷。
张雨欣忽的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撒娇道：“走不动了。”
“那我把你丢这。”
“不可以，你舍得把我丢这吗？要是再有一个像你这么坏的人把我拐走怎么办？”
“你确定除了我，还有人要你？”
“……”张雨欣生气，咬了他一口，“走不动了，就是走不动了。”
陆海宁百般无奈地看着她，他低头，幽邃而深沉的眸光落在她的脸蛋上。
张雨欣也抬头看着他。
路灯下，四目相对，空气中是浓浓的火花。
陆海宁低着头，没开口，也没什么动静。
张雨欣只好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腰，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她脸一红：“这个诚意够不够？”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撒娇。”陆海宁眯起眼睛好整以暇看着她，他的唇上还残留着属于张雨欣的芬芳。
以前的张雨欣，从来都不会主动吻他。
现在的张雨欣，会撒娇的很。
“不喜欢吗？明明是诚意满满。”张雨欣搂住他腰，将脸蛋儿贴在他的大衣上，“背我回家吧，背我。”
“得寸进尺。”
“我以为你习惯了。”张雨欣笑眯眯看着他。
“上来。”
这次陆海宁倒没有反驳她，弯下腰。
张雨欣很高兴，跳到他的背上，搂住他的脖子，将小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间。
一靠近他，他身上那内敛的沉木香传到她的鼻端，给她一种心安的感觉。
她不重，陆海宁背她并不用费太多力气。
这不是他第一次背她了，上次在枫山，他也背过她。
张雨欣伏在他的肩膀上，偷偷亲了他一口。
“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张雨欣平静道，嗓音温柔。
陆海宁没有回应，薄唇微微抿起。
路灯下，他背着她回家，地上是重叠的影子，形影不离。
冷风吹来，她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这样就不会冷。
陆海宁脚步缓慢，沉稳如山。
她伏在他的背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满足而幸福。
生平头一次感受到“幸福”二字，原来这感觉，是甜的。
就像那根棒棒糖，是甜的。
风清月明，云丝清浅。
树梢上的鸟儿在夜色下扑棱着翅膀，飞动，发出“沙沙”声响。
这样的夜晚，安静到极致。
四周没有别的声音，只有他们均匀的呼吸声和陆海宁的脚步声。
没走太远，张雨欣又撒娇：“我想自己走了。”
她知道他身体还没有太好。
“我这点体力还是有的。”陆海宁直言。
“还是让我自己走吧，不然这会儿体力耗光了，等会儿怎么办……”张雨欣说着，脸一红。
从前，她可没有这么开放。
不过自昨晚后，她就放开了。
至少，在他面前，她是放得开的。
什么都做过，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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