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天何子濯和言朔青还真是顺利逛了一天的H市。
还是跟着一个运气差到死的宅男后面逛的。
不过显然言朔青还是没能熟悉任何一条街和店。
甚至连回去的路都记不太清。
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何子濯身后，还在努力的寻找除妖师H市据点的方向。
幸好何子濯这次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
所以不用言朔青开口，就被他顺利带到了除妖师联盟的据点。
当然，何子濯本人倒是没想过言朔青到底想不想来这里。
这次没有提前通知，余春渠自然不会来大厅接他们。不过只要是除妖师就没有不认识何子濯和言朔青的。
所以他们依然受到了最高级的接待。
并听到了之前那只狼妖还再埋首努力学习的消息。
然而他们可不是来打听那只狼妖的事情来的。
何子濯直接在除妖师联盟开了个房间，并让人把三年间在H市死亡或者失踪的除妖师名册送过来。
“不止H市。”言朔青难得插嘴加了一句。
何子濯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等侍从恭敬的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他才直直盯着言朔青。
“我说言大少爷，你挺奇怪的啊，真的不认识那个怨灵？”
言朔青诚实的摇头：“不认识。”
何子濯显然是不相信了：“那你看着他若有所思？还知道他可能不是H市的。”
“不知道。”言朔青大概是在想怎么解释，所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只是怨灵身上，有熟悉的妖气。”
“S市的妖怪？”虽然这么问了，但是何子濯下一秒就否定了。
如果是S市的，言朔青完全可以让侍从再加S市的资料就行，不用让人拿全部的来。
果然，言朔青马上就摇头。
“不是。”
这么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或许会牵涉到言朔青被言家家长带回来之前的事情。
虽然何子濯有点想知道涉及之前的事情言朔青会不会诚实回答，但毕竟他们两个还没这么熟，所以那点小心思也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除妖师联盟的效率一向很快，就像之前送教科书给狼妖一样，他们要的资料也很快就被送来了。
如果说是以前与妖为敌的时候，除妖师的死亡率绝对是高的离谱。但自从《两界律法》颁布以来，妖怪可以通过正规程序在人类社会生活，妖与人的战斗也逐渐减少，双方死亡率也都开始慢慢降低。
所以近三年H市的死亡率也就寥寥几十张纸，还有大部分都是寿命告罄。但加上其他所有城市，也有足足两本书这么厚的资料了。
两个人各分一半，慢慢翻看起来。
“找到了。”言朔青从他那部分资料中抽出了一页。
上面印着的照片和之前他们看到的那个人，除了穿的衣服不同，眼眸的颜色是黑色的外，其他的可以说是完全一样。
只是他们看到的怨灵毫无生气。
而照片，大概是在他刚抓了一只妖怪后拍的，他单手抓着兔妖的两只耳朵，笑得格外欠揍。
只是这张照片下面用红色方印印了四个字。
确认死亡。
“果然是个除妖师，拿来让我看看。”何子濯拿过那张纸，去看下面的资料。
只有寥寥几行字。
俞景同，男，G市A级精神系除妖师，十九岁自杀身亡。死亡前一个月，曾被人强/奸，消息证实为真，具体证据已入档封锁。
“恩，挺少见的精神系散修。”
然后何子濯突然反应过来：“强、被人强/奸后自杀？”
刚才同样看过资料的言朔青听到他的声音后抬起头来。
“俞景同是男的啊。”何子濯又看了眼上面的性别，“被女人强/奸了？还是说……”
“顾和吗？”言朔青直接帮何子濯把没说出来的人名说了出来。
“可顾和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等等。”还有点没缓过来的何子濯突然看向言朔青，“你都不吃惊的？”
难道言朔青看着一副乖乖的样子，其实已经什么都经历过了，所以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不可能吧……那方面老子都还什么都没做过。
何子濯感觉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下眼前这个人了。
幸好言朔青在自己人设还没有彻底崩塌下去之前开口了。
“为什么要吃惊？”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果然是什么都做过了吧！
何子濯还是没说话，他的人生观都在重组。
并严肃思考自己之前是不是不应该拒绝三姑六婆的相亲建议。
“何子濯？”言朔青就差伸手在他眼前挥挥招魂了。
就算真的什么都做过了，对于被男人强/奸这种事还能这么淡定是为什么啊。何少爷依旧沉浸在思维风暴中。
不过总算给了点反应：“你不觉得，被男人强/奸不对劲？”
难道是我的思想观念太保守了？
“恩……”罪魁祸首言朔青眼神迷茫，“什么是强/奸？”
……
空气安静了足足有五秒钟。
“原来你是不知道才这么淡定的吗！”何子濯嘴角一抽，背靠回了沙发上。
所以自己刚刚想这么多是为什么。
然后就轮到他鄙视言朔青的时候了。
“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是被言家家长从深山里带出来的吗。”
这句话让言朔青瞳孔微不可见的缩了一下。不过何子濯并没有注意。
“那你知道牵手、拥抱、亲吻吗？”
“恩。”言朔青点头，“和喜欢的女孩，做的。”
言家家长言空，在把言朔青带到言家之后给他看了很多学习人情世故的书，其中就有讲到这点。
“那还有救。”不然何子濯都要觉得自己带坏他了，“那么强/奸呢，就是不顾女孩的意愿，把她给xxx然后xxxx，然后xxxx了。懂吗？”
这一席话下来，何子濯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能说的面不改色。
大概就是在不懂的人面前会有种优越感？
反观言朔青，刚听了还没什么反应，大概是理解了下何子濯的话，然后他的脸就骤然开始发烫。
虽然那张脸还是瘫着的，也都没有变红变粉。
但何子濯就是感受到了言朔青内心的震动。
废话！难道他是瞎的看不到那两只红的快熟了的耳朵吗！
然后新任‘老司机’何子濯很好心的给了好孩子言朔青一段缓冲时间。
缓冲过后的言朔青总算抓到了该震惊的重点。
“对男人，也能做？”
“啊？”
“亲吻、拥抱，强、强/奸，都能？”
这大概是言朔青说的最多的一次对话。
“理论上，是能做到没错啦。不过可能不合常理……”明明算是科普成功，但何子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大概就是，明明就是自己刚才震惊的事情，现在却要一本正经的和人谈论的违和感。
“不合常理？”言朔青显然还不打算终止谈话。
“比如，我是举个例子啊。”何子濯叹了口气，“突然有个男人亲了你，抱了你，甚至把你……恩，xxxx了再xxxx，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言朔青的语气虽然带上一点疑惑，但也是有种说不出的冷冽。
“……这么严重？”这回换何子濯提问了，“只是亲你抱你你也杀？”
“言空说，不行。”
言空，就是现任的言家当家家长，也是当初带言朔青回言家的人。看起来相当严肃的一个人，没想到私底下会对言朔青说这类事。
何子濯有点兴趣了：“他怎么说的？”
“不喜欢，就不能对女孩，做这些事。”言朔青眼眸低垂，看起来竟然有点冷漠，“我不喜欢。”
虽然他平常就是面瘫着一张脸，但现在看起来格外的疏离。何子濯也及时止住了这个话题。
“好了，反正男人和男人之间，做这些事总归是奇怪的对吧。何况是被强/奸。”
“恩。”
“那问题不就来了，虽然是个精神系的，但总归是认证过的A级除妖师，也不能就这么说强就强了吧。”
“妖？”言朔青拿过那张资料，又仔细看了一遍。
“既然上面写的是人，而且已经证实，那就不会是妖做的。”联盟的这一方面，何子濯还是相信的，“但应该和妖有关系。你不是也感觉到妖气了？”
“恩。”
“所以，你说是熟悉的妖气，能说吗？”
“以前，碰到过。不在这里。”
“在G市？”
“也不是。”
何子濯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言朔青继续说下去，那就说明，是不太方便说的地方遇到的了。
不过关于妖气这点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用，所以何子濯可以暂时不问。
“之前就说过，如果发现是顾和的问题，我们马上撒手不管。”他靠在沙发上翘起腿，“这件事顾和肯定脱不了关系了，也许就是他强/奸的俞景同。那我们干脆回去，别管这事了吧。”
“不行。”这次言朔青回答的格外的快，而且眼神严肃了不少，“我，让他可以碰。”
对哦！
何子濯一时间连身体都坐直了些。
如果顾和真的是装的温良，其实他就是犯人的话，那现在的情况岂不是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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