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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丰小说网 > 九丫杨宇桓 > 第176章 初现端倪
 
九丫顿时挑眉,“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天静观?难道又说梦话了,我一人一屋说梦话他也不该听见呀。”

最后一句其实声音很低,本就是说给她自已听的,然而奈何杨宇桓耳朵极灵,她这边声音刚落,他便开口道:“哎,我本也不想知道的,你昨晚说梦话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大志可听见了。对吧,大志。”

立在旁边的大志被点了名,忙抬起眼来,干笑了一声,“是……是啊。”

是才怪了!大志心里却是如此想,自家这公子也太坏了吧,老实说他猜到不就行了,非得戏弄别人。不过这阿九也太笨了些,隔着几间屋,说个梦话又不是吵架,竟然就相信了。

“是吗?”九丫的声音打断了大志的思绪,“隔着几间屋都能听到,你当我是雷公呢,还是觉得我这般好骗?”

九丫自然不笨,杨宇桓更聪明,听九丫如此一说已经迅速地钻进车内了,而大志成功地成为了九丫的箭靶。

俗话说人善被人欺,大志觉得自已就是这样的人,否则九丫怎不去质问他家公子呢,在被九丫逼得直退了几步后,他向车内之人求助了,“公子,你快跟她说说。”

可他着实天真了些,杨宇桓撩起了帘子,笑答:“其实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听到的。”

大志闻言,差点气绝身亡。九丫抿着一抹笑,很是满意他这样的表情,因此不作纠缠,弯着腰上了马车。杨宇桓见她进来向旁挪了挪,空出一地儿来。但这车较小,她若往那儿一坐,定会与他肩并着肩,但如果不坐过去,就只能蹲在门边了。

合计了片刻,九丫有了办法,于是道:“啊,这秋夏之交甚是炎热,车内实在有些闷,我与大志一起坐外边便可以了。”

杨宇桓点头,“我倒觉得你跟在后边跑好一些。”

九丫嘴角不禁一抽,认怂地坐了过去。雨后初晴,山路最是难行,她还没有固执到与自已我双脚过意不去。

车内的空气本就不好,她还别扭地缩着肩,且半边屁股悬在空中,这高难度的动作让她片刻后便满头大汗。庆幸已出了城,只需坚持半个时辰便到了。

“舒服吗?”杨宇桓适时问道。

九丫拂额答:“舒服舒服。”

这话将将一落,马车猛然一抖,那坐着的半边屁股一个不稳,让悬着的那边狠摔在了地上。杨宇桓的声音立马响起,“看来真的挺舒服的。”

九丫气得说不出话来,正用眼瞪他,却不料对方竟动了手,直接将她向上一拧,屁股已然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软凳上。

“你想干什么?”九丫咋呼着道。

“你再动一下,我真就会干点什么。”

这话说得倒是平静得很,可这内容却十分有威摄力。九丫心里虽然憋着气,却也再不敢乱扭。而如今两人的距离,可不止是肩并着肩。不过她还是承认,这样坐着,远比刚才舒坦多了。这人嘛,总爱没事儿找事。

“杨宇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我娘?”她一直好奇,“别说是什么梦话。”

杨宇桓浅笑,“这个等过几日才能告诉你。”

“为何?”她只当他又要想耍什么花招。

他其实真的会告诉她,所以留着白尹的信,因为觉得她有权知道。不过为何等这几日,那则是出于他的私心。为妨她不会一时激动追随白尹而去,他必需保证白尹离开中土。如今已过五日,以正常的速度来说,定等不了一月。到时,阿九就算想去追,那没有通关文牒,再想也只能想想罢了。

一切尽在掌握中,于是杨三公子一笑,开口答道:“你只需相信便足够了,我说过几日自然就是过几日,而且定会什么都告诉你的。”

九丫瘪了瘪嘴,打心底里不信他,鄙视了片刻又问:“那你说说为什么知道我今日会去天静观?这个问题不用过几日再答了吧。”

杨宇桓点头,“这个嘛,我见你动身,所以知道你是去天静观。”

动身就是去天静观吗,这是什么答案?九丫顿觉脑仁痛,再不愿与他多说。

马车停在天静寺的侧山林子里,杨宇桓随九丫一同进的观。因为与观主已算得上熟识,一进观便被拉去大堂与一群小道姑讲经论道去了。

九丫乐得清静,自个拐过了前院。此次相约的地点,并不是在前次的园子里,而是换到了另一处。被领路的道姑带着向里,又是上又是下,终于停在一道堂的侧门外。

这道堂的地上很是干净,像是个没什么人走动的地方。

“居士请随我进来吧。”已站在门内的领路道姑开了口。

九丫回过神来,却未稳步,“不知前辈在什么地方?我要请教的事只需她相告便可。”

领路道姑微微一笑,“师父说了,你要的答案便在这里。最多半个时辰,便自然什么都知晓了答案。”

九丫微怔,却只得随之走了进去。这里是道堂的一间隔间,隔着两扇漏空的木门,前面便是正堂。领路道姑安置好她之后,便离开了。

半个时辰,久了些。片刻后,她已有些沉不住气,索性起身走到隔门边,通过门上的雕花,正好可以见着正堂的一切,便凑过去,却微微一惊,因为这道堂不是用来供奉神灵的。入眼所及,全是一排排的牌位。她略微知道,许多人会在道观中供奉灵位,有逝者的,亦有生者的。

而她在此,等的是什么?人还是鬼,难不成九丫的娘亲已化为孤魂出现。她不由得一笑,然而就在笑声未落之时,正堂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九丫忙宁神静气,再次朝外望去,而这次,惊讶的程序可远远超过了刚才那一眼。道堂里走进的男子,一身天青色的袍子,颜如冠玉,唇如含丹,若非他的脸还算轮廓分明,那就是一水灵灵的美人。此人面相还有特一点,那位是这位公子额前的美人髻实属上品。曾几何时,她还嘲笑过他,谓知美人亦不及也。

这位“美人”正是与从前那个她一个娘胎里生出来哥哥邹淼。

邹淼为何出现在这里?她在邹家做了大小姐这么多年,也曾陪着邹夫人来此敬香无数次,可从来不知道这道堂里供奉着邹家的哪位先辈。那既然不是邹家之人,邹淼如今闹的又是哪出。太多的疑问让她不由得将脸贴在了门上,只希望这样可以听得更清楚一些。

而木门另一边的男子已经点了炷香,朝着东首的几个牌位拜了拜,随后终于开了口:“玥芙姨娘,邹淼又来看你了,每年只能在你祭日才能来,请您勿怪才好。你在天上可好?虽然我们邹家对您不住,但您从前便是胸怀宽广之人,邹淼不求你原谅,只希望您已经忘掉才好,这样……您兴许会开心些。哎,我怎么又说这些了,年年都叨一样的话,您只怕也听厌了吧。”

邹淼的话停了下来,道堂也再无声音,连刚刚燃起的那炷香也平静得孤烟直上。但他去不知只隔着一扇门的咫尺间,有个人心头却恰恰相所,这正是道姑要告诉她的答案,经邹淼之口。自“玥芙”两字到“邹家对您不住”,如同深藏在她体内的属于九丫的灵魂复活了一般,她迫切地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娘亲为何而死?邹淼所谓的每年究竟是多少年?还有他为何会为她立牌位?且应是瞒着邹府所有的人。因为愧疚?抑或是同情?还是他知道其他的事。

九丫想问清楚,伸手便向那扇门推去,可门却纹丝不动,并且连半点声响都没发观。她心里急得很,生怕邹淼走后,便再不会承认今日之事。然而门未推开,正堂里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玥芙姨娘,今日还有件事儿要告诉您。”话顿了顿,虽看不见邹淼的表情,但话语中的哀悯之情却毫无避忌地流露出来。九丫为之一怔,手也停了下来。

“是关于你的[九丫的本名]女儿,大半年前,她离开邹府了。那时佩玖出了些事儿,便没能照顾上她,等到事情都料理完后再想去看她时,却见屋子里已找不到人了。从前她跟我最要好,本以为即便是离开,也会告诉我,可没想到说走便走了。我向人打听过,有人说是跟一位公子离开的,也有人说是自已离开的。我在临安找过许多次,都没有结果。您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她。不过像她那样善良的姑娘,定会有好报的。”

从前邹淼时常劝她别欺负阿九,她总觉得他只是不喜欢自已的嚣张,可没想到九丫一直承蒙他的照顾。然而那样善良的人得到的好报,却是被最恨她的人占据了驱体。至于她的死活又真的有几人关心过?沉湖可说成是自已离府。在邹府之中,不管是邹大小姐,还是九丫,都是如此不堪。

邹淼话并不太多,便是刚才那一句之后,便见他朝着牌位磕了几个头,接着便道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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