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门外的小厮领命而去，沈玉珠不由得轻笑一声。
陈柳烟一点也看不惯沈玉珠的这副模样，明明都已经事到临头，还装作一副冷静的样子，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了竟然还敢狡辩，还敢让陈四过来对质，真是不自量力，“不知道王妃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而已。”
沈恒之明显也是对沈玉珠十分不满，“有什么好笑的？！怎么？丞相府丢了脸面你很开心吗？你不要忘了，你也是丞相府的人，丞相府丢了颜面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说着说着，沈恒之突然注意到了在沈玉珊身后的蕊香，“你就是从前伺候玉珊蕊香？！”也不怪沈恒之话中有疑问，蕊香自从嫁给陈四之后，过的日子和从前在丞相府当差的时候简直是天差地别，皮肤和身形都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别。
沈恒之声沉如钟，让蕊香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了沉，“回老爷的话，正是奴婢。”
“你现如今既然是陈四的媳妇，又为什么跟在王妃的身后？”
就在蕊香不知应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沈玉珠开口了，“女儿今天来此就猜到父亲所为何事，也猜到以父亲对女儿的态度必然不会相信女儿说的话到时候肯定会找人来作证，但是诚如夫人方才所说，只听一人的片面之词不足为证，所以女儿便也带了一位证人来。”
陈柳烟看向沈玉珠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嫌恶，“哼，王妃也太会颠倒黑白了吧，明明是王妃仗着自己的身份，一声不吭的就将蕊香和小虎带走，这样的行径和强盗有什么区别，王妃竟然也敢说她是证人？”
“蕊香和陈四都是当事人，既然陈四能作证人来和我对质，那蕊香为什么就不能来作证？夫人这话未免也太偏袒了吧？”
沈玉珠不见丝毫恼怒，只是几句话就让陈柳烟哑口无言了，若是陈柳烟说她说的有道理，那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可是若说她说的没道理，那就是承认自己就是在偏袒陈四了，所以不管陈柳烟怎么说最后气到的都只能是自己。
“你……你……”陈柳烟‘你’字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沈恒之往她这里扫了一眼，陈柳烟便不敢再说话了，从刚才沈恒之的那个眼神中她就能看出来，沈恒之是生她的气了。
一下子输了二百多两银子的陈四今天难得的没有去赌坊，所以很快就被小厮在后院找到了，小厮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陈四就跟着过来了，同时心里暗暗想到，今天有老爷和夫人给自己撑腰，看沈玉珠还敢不敢嚣张！
陈四简直是怀着得意的心情过来的，当看到脸色铁青的沈恒之之后，陈四更觉得沈玉珠要完了，可是陈四只顾着自喜，却没有注意到陈柳烟难看的脸色，“小的给老爷请安，给夫人请安。”要请安的人唯独落了沈玉珠。
沈恒之沉声道，“起来吧，陈四，你来把前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是。”陈四的头微微向沈玉珠的方向偏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然后把之前和陈柳烟说过的话又在沈恒之的面前说了一遍。
“陈四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亲耳听到陈四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之后沈恒之对沈玉珠更加的不喜了，还说没有给丞相府丢脸，这明明是把丞相府的脸都丢尽了，现在证人也在这里，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沈玉珠不急不忙，“父亲，方才女儿已经说了，蕊香也是当事人之一，既然现在陈四已经说完了，那也该轮到蕊香了，蕊香，你来说。”
“是。”蕊香怯生生的从沈玉珠的身后走到厅前，跪在正座上的沈恒之面前，此时蕊香和陈四的距离不过半人之隔，陈四狠狠的瞪了蕊香一眼，警告她管好她的嘴，不要说些不该说的话。
陈四这样的眼神蕊香曾经看到过多次，曾将在家里的时候，每次只要陈四露出这样的表情，自己就是躲不过的一顿打骂，时间久了，蕊香已经对陈四生出了畏惧的心理，此时被陈四用这样的眼神一看，差点下意识的为陈四辩护。
幸好沈玉珠一直在注意着陈四的动作，在看到陈四威胁蕊香之后，便道，“蕊香，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就是，其他的什么也不用怕，自然有我为你做主，说吧，你好好的告诉父亲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不是真的是我只是看不惯陈四就让人教训了他？”
沈玉珠的这番话把蕊香心底的恐惧稍稍赶走了些，蕊香定了定心神，想到陈四曾经对自己和小虎的所作所为，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请老爷明鉴，事情根本就不是陈四所说的那样，那天在街上的事情是因为陈四从奴婢这里抢了奴婢好不容易给儿子小虎攒下来的治病的银子要去赌博，奴婢因为急着用钱给小虎看病才和陈四在街上争执起来。”
蕊香控诉一般看向陈四，然后接着说道，“可是陈四说什么也不肯把银子还给奴婢，还打伤了奴婢，结果那时，王爷和王妃正好路过，奴婢别无他法只好向王妃求救，王妃看奴婢可怜，才让人教训了陈四，救了奴婢和小虎，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有半句谎言。”
蕊香的话音才落，陈四就着急为自己辩解，他没想到蕊香不过是离开了两天，胆子就变得这么大了，竟然敢无视自己的警告直接将实情说了出来，“求老爷为小的做主，蕊香说的都是假的，这肯定都是睿王妃教唆蕊香这么说的！”
陈四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一口咬定了自己说的才是真的，而蕊香会这么说都是沈玉珠教的。
蕊香闻言朝沈恒之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求老爷明察，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老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街上问问，当时有很多人都看见了，王妃就算能让奴婢一人反口，可是当时街上那么多人，难道王妃能将当时街上的人一个不落的都找出来让他们也都反口吗？”
听了这话，沈玉珠这个时候对蕊香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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