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席先生交代的。”
方慧芸低着头，小心翼翼，“自从席先生过来后，老夫人的状况好了不少。她也睡得早，先生就交代，关掉别墅里面的灯会让她以为自己是在睡眠中，这样能减少晚上大闹的程度。”
“知道了，你下去吧。”褚郁臣淡淡接话，然后转身上楼。
方慧芸是起来喝水，所以穿的是睡裙。
本来见了褚郁臣还有些尴尬，毕竟她从来没有这样的身着在褚郁臣的面前出现过。
可谁曾想，褚郁臣居然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让方慧芸是恼羞成怒，可她对褚郁臣又是无可奈何。
褚郁臣上楼进了母亲的房间，他开了床头灯，母亲安详的睡颜便呈现在他的眼中。
这样的时光真是难得。
十年的空缺，后面接她回来，身边有了江晚。再后来，她的本性暴露，闹的也僵，现在更是把他当成父亲，闹的更大。
方慧芸说，席城的到来让她的状况有所好转，好了就成。
只要她康复过来，并且改变对江晚的态度，不再计较以前那些，对江晚好一点，相信晚晚也会不顾之前的。
然而，这样静谧的时光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母亲醒来。
看着他，是迷茫的。
她伸手过来，在他的脸上抓了一把，确认是真实的触感之后，猛然一下抓住他的手。对他是哀求：
“景行，我以为我是出现了幻觉，可没想到，你是真实存在着的。你告诉我，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我虽然恨你的下落不明，可是我也在意着你的生死。生和死比起来，我宁愿要你的生，即便你在外面成家立业，抛弃了我。景行，你知道吗？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你别再离开了好吗？”
一声一声，一字一句，是沉沉地砸击在褚郁臣的心口。
褚郁臣心如刀割。
母亲对父亲还是念想着的，江晚也说过，无论是生是死，只要坚持，总能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我不走。我会留下来好好照顾你的。”褚郁臣拍着母亲的手背，是轻轻地安抚着。
可是，母亲并没有被他给安抚住，而是在听完他这些话后，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不，你要是真的不会再走，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在新婚夜就把我给丢下来，你知道我在褚家承受了多大的骂名吗？褚景行，我庄敏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庄敏一下子就发了怒。
她嘶喊出声，更是把怒火夹杂在动作里面。
她不停地拍打着褚郁臣，更是动用床头灯来砸褚郁臣。
褚郁臣没有躲，头上被她砸出了血窟窿。在她砸了了几下发泄后，庄敏又是嚎啕大哭，“不，你不是褚景行，你不要再骗我了。褚景行要是活着，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怎么可能一句解释都没有呢？”
这些话，听得褚郁臣是更加难受，没能忍住，泪水颗颗地砸落而下。
这更是惊动了席城和路小北。
他们二人连忙从房间里面过来庄敏的卧室，席城打开了灯，房间里面一下子就亮堂起来。
席城吩咐路小北，“你赶紧给她注射镇定剂。”
话落，也是伸手过来拉褚郁臣，低斥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的存在只会让你的母亲越加的激动，你还想不想要你的母亲痊愈了？”
“在你母亲没有好起来之前，你先别出现。你母亲的任何进展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席城抿着唇，满是不悦。
庄敏的状态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了，可因为褚郁臣的出现，一夜就回到了解放前。
这是推翻他的成果，他当然是不悦的。
说是说，但是褚郁臣毕竟是雇方。
看到褚郁臣头上的血窟窿，席城给他处理了伤口，“伤口有点深，你这要缝针了。但是我这没有措施，这样，你和方慧芸去找韩黎吧。方慧芸，你会开车吗？”
方慧芸也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一听到席城的话，方慧芸就赶紧近前，她点点头。
“那你开车载着他去，你这伤口在太阳穴附近，你千万不要儿戏！”席城沉沉地叮嘱了一声，“我这要看着你的母亲，所以你赶紧吧。”
“嗯。”
褚郁臣应话出声后，方慧芸便扶着褚郁臣走出了别墅。
彼时，路小北也已经把庄敏给安置好，已经从房间里面出来。看着方慧芸扶着褚郁臣远去，她没有忍住，问席城，“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和你毫无相干的人？”
这人指的是方慧芸。
方慧芸只不过是褚郁臣请来的佣人罢了。
席城笑了一声：“往往发挥作用的不是大人物，方慧芸帮助我们把事情弄的更乱一点岂不是更好吗？只能说，褚郁臣今晚来的很是时候。帮她一把，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有什么好处？
方慧芸只不过是一个窥探褚郁臣，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做着豪门梦一个傻女人。
但这世界上，哪里有你想就能平白无故得到的东西呢？
“好了，继续盯着庄敏吧。三天后，如果她的身体没出现什么状况的话，就把那支R试剂注射到她的体内吧。”
“是。”
路小北点头应话。
……
方慧芸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车开到医院门口。
她的速度很慢，加上她又紧张，只能处处小心翼翼。
伤口在头上，褚郁臣已经出现了头晕的迹象，在方慧芸把他载到医院门口时，褚郁臣已经晕了过去。
男女力度有别，再加上褚郁臣一米八几的个子，方慧芸压根就没有办法把他给扶起来。
已经在医院门口了，方慧芸也只能急急地跑到急诊去喊人。
幸好韩黎在值守，看到她，韩黎还以为是庄敏出事。可谁曾想，居然是褚郁臣。
看到褚郁臣头上的伤口，韩黎一下子就紧了心，逼问着方慧芸：“怎么搞的，褚郁臣怎么伤成这样？”
眼前救人缝针重要，方慧芸也只好长话短说，语气急速。
这边，她刚说完，褚郁臣人就已经被推进了急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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