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
赵子龙点点头。
这家伙总是这么爽快。
疤癞头疼无比，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当警察的也有一天，因为嫌疑人爽快交代而感到头疼。
“为什么杀他？”疤癞问。
“因为他绑架了我的女人，并且企图侮辱她，我反击自卫而已。”
赵子龙淡淡道。
“你的女人？我这里有一封举报信，你要不要看看？里面举报的内容跟你供述的大相径庭。”
“没兴趣。事实就是事实，想赖也赖不掉，想污蔑也污蔑不了。”
赵子龙瞟了一眼疤癞道：“就比如你，表面看凶神恶煞，不像好人，偏偏你是个警察，所以剖开表面看事实才是你的工作，不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你…”
疤癞气的不轻，当这么多年警察，第一次被嫌疑人给教训了，偏偏觉得他说的没毛病。
审讯室外。
顾欣怡很生气，“小叔，你为什么说赵子龙给你打勒索电话了？”
“事实如此。”
顾天命一脸疼惜地道：“欣怡，世道险恶，你是不知道人有多好，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人多了去了，听小叔一句劝，别再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的人是你。”
顾欣怡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污蔑赵子龙，不就是赵子龙跟肖密之间的关系让你丢脸了，所以你就趁机想置他于死地。可是你别忘了，到底是谁给你打的勒索电话，警察一查便知，作伪证也是犯法的。”
“你…”
顾天命脸色一沉，“欣怡，咱们是自家人，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赵子龙勾引肖密那个贱人，还把你同弟打成那样，你居然还跟他搅和在一起，对得起顾家这个姓吗？”
“那是两码事。小叔，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有些话我不吐不快，据我所知，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说的恰恰相反，是同弟在外面风花雪月胡作非为，对肖密非打即骂，还把肖家人欺负成那样，肖安的一条腿甚至都被他打断了…”
“闭嘴。”
顾天命再也装不下去了，盛怒不已，指着顾欣怡道：“你简直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依我看，你病的不清，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把你送回去，让他好好教育教育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欣怡也不再客气，冷笑道：“小叔，我还没说你的事呢，你怎么就翻脸了？我问你，肖震海的酿酒秘方是不是被你骗去的？举报信里说的关于污染，殴打无辜百姓以及同弟逼的匡莉莉丈夫那件事都是真得吧？”
“你胡说什么。”
顾天命脸色一变，这里是警局，被人听见得了。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如果不是真的，你为什么把污染最严重那条排污河沟给填平，还装模作样的种上花？”
顾欣怡冷笑道：“前脚调查组刚走，后脚你立马又把花给铲掉，全部铺上石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真相，我告诉你，谭伟早就把绿化带的异常给拍下来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你想掩盖就能掩盖的…”
“放肆。”
顾天命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一巴掌抽在顾欣怡脸上。
“这一巴掌算是我感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以后我们两清了。”
顾欣怡捂着脸冷冷地道。
就在这时。
肖密疯了似的冲进来，直接揪住顾欣怡领口，质问道：“赵子龙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肖密，你别冲动，听我说。”
顾欣怡知道肖密跟赵子龙关系不寻常，也可怜肖家被顾天命害成这样，所以语气柔和不少，换成别人，她未必这么客气。
啪！
她怎么也没想到肖密居然给了她一巴掌，像一头愤怒的雌狮一样，指着她骂道：“混蛋，你知不知道，谭伟报信说你被绑架的时候，赵子龙刚刚出了车祸，差点被撞死，他不顾还在吐血，强忍着伤势坚持要去救你，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把他弄进监狱？”
顾欣怡这才知道换来赵子龙那满身的血都是他自己流的，听到肖密说他差点被车撞死也不顾伤势坚持要救她，顾欣怡心里既幸福又针扎一样的疼，眼泪瞬间流下来了，呜咽道：“是我对不起他，但是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出来。”
“你打算怎么救？”
“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救他。”顾欣怡擦掉眼泪，坚定地道。
……
“你确定这几个人都是绑匪？”
疤癞把谭伟叫到了辨认室，隔着单反玻璃，谭伟很清楚的认出里面那几个人就是绑架他和顾欣怡的绑匪。
于是就点点头，“是。”
“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谭伟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一分也没夸大一分也没隐瞒。
现在的情况虽然出乎他的预料，但结果很理想，赵子龙被关了起来，所谓绑匪的同案犯。
相信就算警察能调查清楚，也要花费很长时间，最好关赵子龙一年半载的，他相信凭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获得顾欣怡的芳心。
他不认为顾欣怡多么爱赵子龙，如果爱，不会从来没听她提起过有男朋友这回事，如果爱，会很直接的拒绝他的追求。
谭伟认为顾欣怡即便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也多少有这方面的影响，只要把他俩分开，时间可以冲淡治愈一切。
可是一想到顾欣怡已经跟赵子龙上床了，谭伟心里就一阵阵刺疼，贱人，在我面前装的冰清玉洁，那么快就跟别的男人上床，等我把你弄到手玩够了再狠狠把你甩了，以消我心头之恨…
“谭记者…”疤癞很无语，叫了几声了，这家伙居然走神。
“啊？哦哦，什么事？”
“你见到这些绑匪的时候，他们都脑子有没有问题？”
疤癞问道。
谭伟灵机一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举报信里那么简单的漏洞警察都查不出来，他刚刚看这些绑匪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经过疤癞这么一问，他反应过来，这些绑匪看起来痴痴呆呆的，没有一丝灵动。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绑匪会变成这样，但他肯定一定跟赵子龙有关，当即假装沉吟了一下道：“我看他们都时候都很正常，不过交流不多，至于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也不知道。”
“麻烦谭记者了，请在问询笔录上签个名。”
疤癞一阵失望，谭伟说了等于没说。
然而这正是谭伟想要目的，模棱两可，即便将来事实澄清，谁也不能说他说谎，他说的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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