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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丰小说网 > 王妃许三贪许桑棠慕瑾之 > 第263章 谁惹了我的夫君大人
 
“文远就要成亲了,这下文伯父文伯母可以放心了。”

慕瑾之站在院门口,听着院子里的谈话,这是他家娘子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丈母娘有些酸的声音。

“可不是?搭上了公主,一下子成了驸马,一家子都是皇亲国戚,这就叫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日子,来文府认亲的,攀亲的,差点把文家的门槛给踏平了,桑棠丫头,你还是嫁得早了,连文远那样的都可以当上驸马,你说不定可以嫁个皇子,王爷什么的……”

一回头,看到慕瑾之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许夫人有些尴尬的住了口,“女婿回来了?上朝办事一定累了,翠羽,还不赶紧给姑爷倒杯茶?”

许桑榕朝慕瑾之施了一礼,“姐夫。”

“回来了?”

许桑棠站起身,朝慕瑾之盈盈而笑,慕瑾之不言不语的走过来,也不接翠羽呈上的茶,翠羽看向许桑棠,许桑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

许夫人见气氛尴尬,赔笑解释道,“姑爷,我刚才只是开玩笑,您别放在心上,都怪我这张把不住门的臭嘴,给姑爷添堵了……”

许夫人说着,作势要打自己嘴巴,慕瑾之叹息一声,“与岳母无关,实在是朝中事务繁重,小婿有些累了。”

许夫人连忙顺着台阶往下爬,“既然如此,桑榕,我们先回房,别打扰你姐夫休息。”

说着,也不管许桑榕是否乐意,拖了他就走。

直到许夫人和许桑榕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许桑棠让婢女们退下,拉了慕瑾之坐下,“怎么了?脸色这么臭,谁惹了我的夫君大人?”

“你!”

“我?我怎么惹你了?”

慕瑾之也不解释,揽她入怀,吻了吻她的发丝,“娘子,岳母和小舅子来我们府上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

许桑棠笑着反问道,见慕瑾之抿唇不语,脸色不好,担忧的抚平他眉心的皱纹,“爹娘和桑榕说我快一个月没回娘家了,来看看我。”

“连岳父也来了?”

慕瑾之更是泄气,许桑棠不明白他的反应,困惑道,“怎么了?”

慕瑾之垂头不语,许桑棠叹息一声,“到底怎么了?之前嫌我天天闷在家里懒怠动弹,现在爹娘和弟弟来陪我说话解闷,你怎么又不乐意了?”

“没什么,他们要在这里住几天?”

“晚上就回去,怎么了?”

无论许桑棠怎么问,慕瑾之就是不说,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喜欢岳父母和小舅子来的原因,是因为他正打算带娘子去山庄别院,完成未完成的洞房花烛。

“对了,后日便是文远和莹月公主举行婚礼的日子,你有想好送什么礼吗?”

“黄金三千两。”

慕瑾之随口道,他竟然忘了这事,之前因为匈奴入侵的事,皇上令婚礼推迟,如今和谈的事已经敲定,自然要抓紧举办婚礼。

如今,是文家不急,淑贵妃急。

一夜春宵,令莹月公主肚子里有了块肉,淑贵妃再也顾不得文家家世低微,反正这桩婚事皇上下了圣旨,已经是板上钉钉,改不了的,她再反对也没用,更何况日子拖下去,莹月肚子显了形,她这个母妃脸上更无光,因此,便抓住和谈之间的空闲,催促皇上下旨举办婚礼。

淑贵妃大反常态,令众人困惑不已,但谁能想得到竟是这样一个原因。

“黄金三千两?会不会太重了?不如改成一千两?”

许桑棠沉吟道,慕瑾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手心,“不贵!”

娘子心里想着他,为他省钱,他自然开心,但只要能解决文远这个情敌,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他也觉得值。

如今,文远上有淑贵妃盯着,身边有莹月公主,下有莹月肚子里的血肉,他对娘子那些心思,不想歇也得乖乖歇了!

大婚之日很快到来,那日许桑棠本来要去参加婚礼,谁知一大早起来,慕瑾之就说肚子痛,欧阳子把了把脉,说是吃坏了东西,叫休养一天。

许桑棠担心他,只叫慕常拿了贺礼去,她则在家陪着慕瑾之。

她太过担心,以致于没发现慕瑾之和欧阳子的异样,一直到了晚上睡觉前,扛不住心理压力的慕瑾之才向她坦白。

原来,慕瑾之怕她亲眼看着文远娶别的女人,心里不好受,说不定会做出抢婚等冲动的举止,因此才装病。

许桑棠只觉得无语,慕瑾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不言不语,似乎很是生气,如小狗般拉了拉她的衣袖,可怜巴巴道,“娘子,为夫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良久,许桑棠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了慕瑾之一眼,脱衣上床安歇。

慕瑾之忐忑不安的跟着宽衣上床,试探着抱住她的纤腰,见她没有反对,才大着胆子抱紧了她,“娘子,我错了,求你别不理我,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别不理我。”

他不知说了多少好话,许桑棠就是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直到慕瑾之垂头丧气,再也说不下去的时候,许桑棠转过身来,温柔的抚平他拧成一团的眉心,幽幽叹息,“慕瑾之,你对我的信任怎么就如此薄弱?”

“娘子——”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恼你,只是有些失望,不知是我做得不够好,还是你疑心太重,我们之间,无论怎么亲密,总似乎有一道隔阂,看起来很薄很透明,似乎一戳就破,可是,隔阂就是隔阂,戳破了也还挂在那里。”

“娘子,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我就这么一个前未婚夫,哪里还会有下次?”

许桑棠笑了笑,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从和说起,良久,所有言语皆化成一声叹息,“夜深了,睡吧。”

“娘子——”

这样平静的她,让慕瑾之心里升起一丝恐慌。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暴怒如雷,也不愿她如此平静淡然。

“睡吧,反正对我来说,文远幸福就好,婚礼什么的,我不参加也无所谓。”

见慕瑾之仍旧愁闷难纾,许桑棠笑道,“反正,贺礼已经送过去,三千两黄金的礼金,够驸马府大半年的花销了。”

灯火熄灭,卧房里只有夜明珠的柔和光芒,洒满整个房间。

慕瑾之的呼吸变得悠远绵长,看来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而被他紧紧抱着的许桑棠,却缓缓睁开了双眼,眸光清明透亮,无一丝睡意。

许桑棠缓缓拿开揽着她的纤腰的手,望着乳白色的纱帐,幽幽叹息。

夜色宁静,万籁俱寂,枕边人的呼吸宁和绵长,清隽无双的面容在夜明珠的柔和光辉下,敛去了白日里的艳绝容光,柔和了许多,眉心的朱砂也收敛了灼目夺人的艳光,光芒平和,仿佛随着主人一同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许桑棠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眉心的朱砂上,温热柔软的指腹缓缓滑过他的眉梢眼角,高鼻淡唇,动作轻柔无比,仿佛怕惊醒了他的梦境,这样绝世无双的男子,眉梢眼角皆是清风明月,他清醒时,精才艳绝,倾国倾城,他安睡时,又是另一种柔和宁静的风华。

她喜欢他,比想象中更喜欢。

“慕瑾之,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最后只能归结为慕瑾之上辈子欠她的。

“慕瑾之,你对我的信任,能不能像你对我的喜欢那样深?我害怕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因为误会而分开,更害怕,当我被人诬陷时,你不信我,那将如同利刃插入我的心脏。”

慕瑾之仍在安睡,没有回应她,许桑棠柔柔一笑,贴近他的胸膛,聆听着他强壮规律的心跳声。

“慕瑾之,我知道你睡着了,听不见我在说什么,我才能无所顾忌的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的脸埋入他的怀中,没有发现他的眼皮轻轻抬了抬,又归于平静,似乎在做梦。

“你知道吗?信任比深爱更难得,我会试着信任你,也请你,试着信任我,我不想说什么誓言,我只想告诉你,若这世上没有你,我也许会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共度一生,比如文远,但有了你,其他人便如同咽不下去的糠菜,吃过珍馐美味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吃寻常饭菜。”

“你知道吗?只要有你存在的一日,我根本没有办法喜欢上别的男子,就算将来你厌倦我了,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我有勇气离开,但再也没有能力爱上别人,深情无悔的爱情,一生只需要一次就够了,这一次已将我的热情和爱情燃烧殆尽。”

“所以,慕瑾之,你不必怕我离开,相反,我更害怕你不要我,更害怕你对我的喜欢,不过是你演的一场戏。”

许桑棠抱紧他,脸紧紧贴着他心脏所在的位置,声音坚定而冷静,又透出那么一丝奋不顾身的火热,“不过,无所谓了,就算是演戏,我也认了!谁叫我那么,那么,那么的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后,她抱着他,不再言语,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呼吸渐渐变得轻缓绵和,已然睡去。

而被她抱得紧紧的慕瑾之,却缓缓睁开双眼,眸光清明深幽,光华熠熠。

怀里的妻子以一种十分依恋的姿势依偎在他怀中,犹如一只无依无靠的小动物,慕瑾之眸光温柔如水,爱恋的吻了吻她乌黑如墨的发丝,想着她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眸中闪过一抹沉思的幽光。

而依偎在他怀中的许桑棠,唇角不可察觉的上扬,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大昭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的婚礼,因为即将到来的和谈,而办得略显仓促低调,而有关高高在上的莹月公主,用非常手段夺取平民男子的清白,最后招得如意驸马的故事,在大婚过后,也渐渐冷却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进了腊月,京城又下了几场大雪,天气越来越冷,匈奴使团也赶在腊月来临之前,赶到京城。

这些日子,许桑棠几乎闭门不出,而幕府门口,经常站着深目高鼻的西域人,据说是来求见慕瑾之的,但都被慕常挡了下来。

“他们是什么人?听纤云说,幕府的正门,侧门,后门都被他们堵了?”

这一日,许桑棠听小丫鬟们叽叽喳喳说起那些长得与中原人大不相同的异域人,便来问慕瑾之,慕瑾之揽了她入怀,“匈奴使团的人,想要为夫在和谈时,大方一点,多出点粮食。”

“那你怎么想?”

“胃口不吊足,怎么能在和谈中取得最大利益?如今匈奴快撑不下去,领了和谈重任的匈奴大王子木西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使团入京后,木西一直按兵不动,等着大昭主动求和,好握有更多筹码,谁知皇帝将此事全权交给慕瑾之,而慕瑾之日日在幕府陪伴许桑棠,连人影都看不见,一连等了数日,木西见慕瑾之还没有和谈的意思,这才急了,连番派人送礼,想见慕瑾之一面,都被慕常轻飘飘挡了回去。

“你别逼得太急,狗急跳墙,麻烦得很。”

“为夫知道分寸,就在这两日了。”

慕瑾之轻轻吻了吻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天气冷了,你愈发懒得动弹了,也不知是不是……”

想起朝露曾灌娘子的那碗红花,慕瑾之心里隐隐作痛,欧阳子曾说娘子的身子需要慢慢调养,娘子如今惧冷懒怠,是不是那碗红花留下的后遗症?

想到此,慕瑾之就恨得咬牙切齿。

若不是还要借踩着龙焕登上顶峰,他真想现在就杀了那个贱人!

许桑棠看出他脸色不对劲,温柔的捏了捏他的手心,“我没事,以前也这样,只是不像如今,能依靠着你,所以,便放松下来,尽情的偷懒。”

“娘子以前受苦了,我该早日娶娘子过门的。”

许桑棠嫣然一笑,“我听过一句话,现在受的苦难,都会成为将来幸福生活的垫脚石,我过去的辛苦,不过是如今与你在一起的基石。”

慕瑾之感慨万千的抱紧她,久久不曾松开,就在此时,纤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公子爷,夫人,莹月公主和驸马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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