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墨宸带着嘲讽的冰冷话语，阿星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那又如何？”简单四字，表明了他的态度。
墨宸甩出仙力将阿星拽到自己跟前，仿若王者般居高临下看着他：“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今日要带她回凌霄阁。”
一字一顿，表明了他的迫切和决心。
阿星知道他是在用身份压迫自己，可这是在人界，他身负重任，自是不会被那人的威严吓到。
“她还未修炼成功，不能回天界。”阿星平静道。
“笑话，她本就是仙体，怎么可能……”墨宸冷笑说着，猛地顿住。
之前在阴阳镜中看到清灵，那守卫的士兵说是仙魂凡体在人间的状态。
那刚才自己见到的清灵，不是帝君之女清灵殿下，而是一个凡间女子？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清灵殿下在天界消失了多少天，灵儿便在人待了多少年。”阿星淡淡说道，眉眼间升起一抹愁云。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
他看着清灵从蹒跚学步的孩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再到现在一身英气的铿锵模样。
亦父，亦师，亦兄，亦友。
忠诚守护，是他的使命。
一辈子的使命。
“那我助她一臂之力，渡我百年千年修为给她，让她早日……”墨宸声音平缓，但语调里透着一丝慌乱。
阿星一语打消了他的念头：“这是她的必经之路，我们无权干涉。”
“我管不了那么多！”墨宸眼眶红了红，转眸看向清灵方才离开的方向，还想再看看那张自己日夜思念的脸，轻声跟她说声对不起。
阿星看着墨宸，眼底凝聚着一抹微凉的深意：“太子殿下又什么时候管过她？当初那雪棠仙子偷使禁术逼我未经允许对她出手时，你对灵儿做了什么？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墨宸拧紧眉目，胸腔里好像有一股股寒冰在发酵，让他神思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没太仔细听阿星说雪棠之事，脑袋里只记得这根鞭子一次次亲昵唤着清灵的名字。
“本太子命你不得再叫她灵儿！”墨宸低吼道，连带着地上的厚厚枯叶都颤了颤，还有些悬随风飘了起来。
见阿星依旧平静看着自己，眼中没有忌惮，他继续说道：“本太子的事，岂是你一根鞭子可以过问的。”
阿星垂下眼帘，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却依旧没有外泄情绪。
“太子的事我管不着，但灵儿的事……我管定了。”
空气中，火药味越来越重。
似乎只要再多一点火候，整个竹林便会被大火燃尽。
墨宸大手前伸，拽起了阿星的领口，冷冷盯着他：“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若太子殿下不想让灵儿重返天界，大可立即动手。”阿星毫不畏惧。
墨宸没有松手，但眼底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
他抬起握成拳头的右手，已经幻出了一层厚重的蓝光。
周围的枯叶，已经被蓝光化成灰烬。
墨宸的杀气，很重。
正在这时，一道银色光球重重砸到了墨宸身上，紧接着传来清灵的声音。
“傻大个，放开他！”清灵冲出来，继续幻出无数个银色灵球往墨宸身上砸。
灵球虽小，但已成型。
对清灵而言，这已经是她很努力的结果了。
墨宸看着她，收敛了身上的杀气，随后放开了阿星。
“玥……清灵……”他想学阿星一样那么唤她，可到了嘴边又觉得无比绕口。
毕竟，自己这千年来从未那般唤过她。
清灵拦在了阿星前面，伸长手臂，将阿星紧紧护在身后。
“阿星，别怕……灵儿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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