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瞬间冲淡了身体的躁热!
我捂着肚子,模糊了视线。
二者夹杂起来的痛苦,令我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我无助的嘶喊,祈求她们将我送去医院,而是面对的只有一个比一个冷漠的神情。
“药效上来了,罗姐,先把她嘴堵上吧,以免动静闹大了。”
一个女囚观察着我,提议的说着。
双手双脚被牢牢的捆绑住,嘴巴也被衣衫堵得严实。
原来她们的目地,并不是为了屈辱我……
绝望从我的心底攀爬,一点点蔓延到我的骨子里。
我咬着嘴中的衣服,泪水混杂着冷汗流淌了一脸。
此时我心中和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盘旋不止。
活下去……
我盯着腿根处流淌出来的血迹,不要有事……
我从来没有此时此刻痛恨过自己的无力,我痛苦的呜咽声被淹没在喉咙里。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无比的恐惧与怨恨从血液中炸开。
两股药劲儿的折磨,使我快要不成人样。
满是血丝的眼睛,以及惨白无色的脸,都彰显着我所受痛楚有多么强烈。
“啊啊!”
我眼前模糊了一片,几次挣扎却都无力的重新倒下!
罗姐看我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主动抽出堵住我嘴巴的衣服。
我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血管在额头和脖子上突显,我蜷缩起指甲,刺入掌心。
血液中的火热,是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浪。
意识不清之时,我费力的在地上爬了爬,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北扬……”
沈北扬……
我知晓他不会出现,心中的悲恸被无限放大。
所有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复杂又纠结得难熬!
肩头忽地被一双大掌握住。
“相思!我来晚了……”
满是愧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费力的掀起眼皮。
在看到一身警服的唐宵时,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痛苦的哭喊,“救救我的孩子!”
我整个下身已经痛的麻木,快要没有任何感知,唯有大片的温热血迹,不断的涌出来。
每过一分,我就心凉一分。
唐宵冰凉的手掌,是我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紧抓着他不断祈求,唐宵把外套脱下,将我牢牢的抱在怀中。
他大喊着去医院,同时命令监狱里上至监狱长,下至罗姐等人,一个都不放过,统统严查。
我无力的依偎在唐宵怀中,那磨人的欲望,使我在极度痛苦中也无法全部疏解。
他一张一合,轻启的薄唇,成了致命的毒药。
我望着他,神色飘忽间吻了上去。
唐宵抱着我的动作狠狠一僵,随即猛地错开唇,把头别到一侧。
我触碰到那抹想象中的薄凉,难以言喻的感觉一下子荡开。
“我好难受……”
“在忍一忍,马上到医院了。”
我神志恍惚,双手紧揪着他的衣领,在重新把脸凑在唐宵眼前时,我亲眼见到他眸子缩了缩。
他抚着我后背的手,仿佛带着电流,激荡起我浑身躁动的细胞。
“唔。”
我嘤咛了一声,使他眸色发沉。
“相思。”
他轻声的唤我,像是淬了毒。
我在他怀中不断的挣扎乱动,殊不知隐藏的不远处,正有镜头被倏然放大拉近,最后亮起闪光灯。
唐宵喉结上下浮动,在我被折磨的浑身都浸满汗水时,他对梁飞阴晦着神情道:“把镇静剂拿来。”
梁飞犹豫道:“唐局,宁小姐她现在怀着孕……”
唐宵抱着我的手臂,收的更紧,使我感受到他的颤抖。
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沉甸甸的重复:“镇静剂!”
我费力的摇头,“不……”
我腹中的孩子……
唐宵抓紧了我的手,“相思,这个孩子保不住了,我只想最后减轻你的痛苦。”
保不住,什么叫做保不住!
我耳边一阵嗡鸣,眼角都瞪得生痛!
湿哒哒黏稠的血迹,染红了唐宵的衣服和车坐垫。
我后知后觉,竟然流了这么多血。
唐宵抓起我的胳膊,在我的胡乱挣扎与哭喊中,将镇静剂推打进去。
“不要……”
身体的感觉似乎在变得迟钝,只是身上的冷,变得最加清晰!
如同噩梦般的经历,使我在睡梦中也止不住的抽噎。
昏厥的时间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一个很小很小的小男孩,站在不远处对我微笑着挥手。
心口的钝痛让我窒息,我拼尽全力的跑过去,想要抓住他,可是最后却化为泡影。
“不要走……不要走!”
我紧皱着眉头,脸上的神情带着难掩的痛楚。
忽地,灵魂好像被重重一推,使我猛然惊醒过来。
入鼻的是浓浓的消毒水味,我动了动手指,发现还连着监护仪。
白白的床单和天花板,让我惊觉这里是医院,不是那个冰冷阴暗的监狱。
隆起的肚子变得平坦,我摸了摸,那种浑身痉挛的痛感历历在目。
“孩子,我的孩子呢。”
我拔掉手上的仪器和针头,挣扎着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咯吱——”门,忽地被推开。
来人站在了门口,看着我虚弱的扶着床,一次次试图站起身子,可是却始终没能如愿。
我颓然的在地上摸索,“孩子呢。”
失控的泪水一颗颗砸落,掉在手背上。
下一刻身子一轻。
我被来人抱到了床上,我胡乱的抓着他的手臂,“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子,它……它大概这么大,它还好小的。”
我用手比划着,声音带着浓浓的惊慌。
眼前的男人,拧起来眉头,觉得我是在疯言疯语。
他捏住我的下巴,让我把视线对上他的脸庞。
“宁相思。”
熟悉的语调,让我浑身一激灵。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结巴出声:“沈北扬……”
他的面容,使我恐慌的尖叫,我一下闪开身子,和他拉开距离后,抱着头哭喊。
“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你不要送我去监狱……”
“她们好凶,都欺负我,可是我还怀着宝宝,我要保护好它。”
我口齿不清的呢喃,畏缩的偷看沈北扬,来自骨子中的抗拒使我抖如筛糠。
“你在害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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