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扬面容冷肃的拂开顾瑾,一双凤眸像把锋利的刀子,将我千刀万剐般的冷厉。
我独自垂下睫毛,将头冷冷的别开。
“真是我沈家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池展芸悲愤出声。
她脸色气的灰白,将桌上的杯杯罐罐一股脑的扫在地上,顿时杯子崩裂的碎片炸开一地。
“这种丑事,竟然会在沈家发生,宁相思你简直死有余辜!”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女人,给我拖出去处理了!”池展芸对着身旁的保镖继续命令道,“把她和肚子里的孽种统统处理干净!不要污了沈家的名声!”
池展芸话音一落,几个保镖便上前抓住我的双臂,将我往外扯去。
六子见状伸手扣住了我的肩头,阻止住保镖的动作,他疾声开口:“老夫人,事情还没有查清,就这样给太太定罪,未免太草率!”
“草率?那怎么样不草率你告诉我?难道要闹的满城皆知,才不是草率吗?到时候你家先生丢得起脸,我沈家可丢不起!”
正如池展芸所言,如果我肚里怀的是沈北扬的孩子,那一切还都好说,如若不是,丢脸面的不光是沈北扬一个人,更是整个沈家。
她绝对不会,也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任由着保镖拉扯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没有为自己辩解一言半语。
六子拦不住池展芸的命令,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最后他只好看向了沈北扬,“先生!”
沈北扬漠然的神色,没有为之动容丝毫。
在我以为他真的会任由池展芸将我就此处理掉的时候,他终于启动了薄唇。
“我的人,不必劳烦池姨费心。”
沈北扬迈着长腿,带着不容抗拒的态度,将我从保镖手中一把扯回。
他脸色依旧冷的骇人,眸底翻卷着浓郁的阴鸷。
“所有人都出去。”
沈北扬将屋中的人,纷纷疏散出去,只留下了我一人。
顾瑾临走前略有迟疑的开口说:“扬哥,你不要着急动怒,我相信宁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
“用不到你假好心。”我及时的讥讽出声,将顾瑾嘴中还没有说完的话统统堵回去。
“出去。”沈北扬懒得听我和顾瑾明争暗斗,声线冷硬的低斥。
顾瑾忙得点头离开,泪眼婆娑中不忘记把戏做全,对沈北扬求情般的说:“扬哥,你原谅宁姐姐这一次好吗?宁姐姐说不定只是一时气昏了头,才会和别的男人……”
说到最后,她咬起红唇欲言又止。
门被合上后,屋中顿时一片寂静,就连呼吸都听得真切。
沈北扬点燃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间朦胧了他的面容,使我看不清阴暗。
我皱了皱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沈北扬的烟瘾变得这么重,每每他不顺心时,总会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他捻灭手中的香烟,终于把目光施舍给了我。
“奸夫是谁。”嘶哑的声音从他喉咙中挤出,抬眼间才发觉他已满目血丝。
我的手搭在肚子上,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见状嗤笑着问:“唐宵?”
我长呼了一口气,依旧不去和他交谈。
我几次三番的沉默,将沈北扬的怒火彻底点燃,他从沙发上起身,一脚将我身前茶几踹翻。
下一刻我的脖子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
沈北扬将我凌空的提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
“宁相思,你他妈是不是哑巴了?老子问你奸夫是谁!”
他嘶吼的模样可怖渗人。
我呼吸不得,喉咙破碎的话音更是难已挤出。
我涨红的脸由于缺氧逐渐变得紫青,随着他大手的收力,我感觉整个脖子都快被他掐断。
意识翻天倒海的模糊,我手指甲深深的抠在他的手臂上,挣扎不开,却也不肯松手。
在我就要承受不住昏死过去的前一刻,身体却猛地下坠,令我毫无防备的摔在地上!
我软趴趴的瘫软外地,捂着疼痛不止的脖子,剧烈咳嗽起来!
沈北扬傲然睥睨着奄奄一息的我,眸中带着浓浓的厌恶和鄙夷。
我耳边一阵嗡鸣,乱哄哄的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
依稀的听见什么离婚,老死不相往来之类的话。
我猩红着眼睛,胡乱的点头,把眼泪都掉了下来。
“好,我巴不得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虚弱无力的匍匐在地上,一味的点头说行。
“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我留你一条贱命,以后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沈北扬眼底的暴戾情绪隐约抽动,他绝决的态度,让我知晓此番并非虚话。
他离开前将门震的晃动,别墅外车子引擎的发动声让我始终缓不过来神。
我没有想到沈北扬竟然会这么轻易的离去,更没有想到我还会有命从他手中活着出去。
待沈北扬彻底离开后,六子进来传了他临走前所说的话。
他说如果我不签离婚协议,他将会起诉离婚。
离婚的时候,沈北扬没有露面。
他现在是厌恶极了我,所以只让六子拉着我去了民政局。
沈氏掌权人的身份果然好用,到了民政局一系列手续办完,前后没有用上五分钟。
我拿着薄薄的离婚证,手指摩擦着上方的证件照,哭哭笑笑的。
我靠在墙上,死死的捂住嘴巴蹲了下去。
我无声的哭着,心中的悲凉寻不到释放口,磨得我抓心挠肝的疼。
“太太,你情绪不要太激动,毕竟……”六子过来搀扶我,眼睛落在我的肚子上,提醒我现在是身怀六甲。
他递给我一张湿巾,让我将脸上的泪痕尽数擦去。
我摇着头说没事,很有时候难受,哭一通就好了。
别说我没出息,这招对我特管用,哭喊完后我才能彻底消停下来。
“太太,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
“以后不要再叫我太太了。”
我嘴中泛着苦味,像六子晃了晃手里的离婚证。
明明一切都是在往好的一方面发展,可是到头来我心中还是拧巴的吃痛。
“一个本子而已,能算得什么数。”
六子看我拿着离婚证,不以为然的笑道,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
他紧接着又自言自语般的说,先生这是耍脾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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