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襄艾停下脚步，看看闻人宏毅还要说些什么。
看见陌生的面孔，闻人宏毅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易容了？”
“父亲真想知道吗？”
也不等闻人宏毅说什么，就慢慢将脸上的面具揭开。
看见连襄艾脸上的惨状，闻人宏毅震惊万分，心里也是心痛无比。
闻人宏毅一下子对连襄艾没了脾气，轻轻揽住连襄艾，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可以……”
闻人宏毅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心里有个念头闪过，让他马上止住了话。
“谁做的？”
“姜文淑和北疆那个劳什子皇后。”
说着，连襄艾又轻声道：“爹爹，你不要管，我要亲手报仇。”
连襄艾重新戴上面具，她自己都嫌弃的脸，不适合暴露太久。
闻人宏毅摸了摸的头，说道：“傻姑娘，她们哪有那么容易对付……”
说着，在连襄艾看不到的地方，闻人宏毅的表情突然有些阴狠：“这次旧账新账一起算。”
这时，连襄艾使劲咳了咳，咳出了一滩血。
闻人宏毅紧皱双眉，声音带着担忧：“怎么这么严重？”
“没……没事。”连襄艾尽力回以一笑。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说着，闻人宏毅便开始帮连襄艾把脉。
“不该啊……我以为你昏迷这么多天是年纪太轻使用‘血刃’所致，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段时间，你又做过什么？”
连襄艾离开闻人宏毅的怀抱，靠着一个椅子坐下。再让闻人宏毅把脉，也许就真的查出了什么了。
她也是才知道，父亲的医术……与谷清三相比都不遑多让。
“也许是之前得病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吧。”
闻人宏毅突然眼睛变的有些冷厉：“当真？”
“也许。”
从闻人宏毅的眼神中，连襄艾就看出已经骗不了他了，但还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吧。
“呵，果然是我的好女儿，把我骗人的本事学得一流。”
连襄艾心里无奈，这算不算父亲把自己一起骂进去了？
闻人宏毅继续说道：“旷古至今，还没有几个人练成‘血刃’，不知你用了什么邪术练成的……”
连襄艾不答反问：“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还不是看你会不会在我面前撒谎。”
连襄艾沉默，看着地面不说话。
“算了，以后不许太用了，也不看看你身体亏虚成什么样子了。这次，你至少减少了二十年的寿命。”
连襄艾仍沉默着，她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的寿命，反正祸害遗千年……
“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的及笄礼了，争取把这边的事忙完，就带你回去帮你完成及笄礼。顺便……帮你完成婚约可好？”
连襄艾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南公子会介意吗？”
“我会跟他说的，不用担心。”
算起来，北疆和南疆的这场战役算是结束了，南疆的军队除了驻扎在这里的人，其余的人都将返回南疆。
但是，连襄艾知道父亲是没那么容易罢手的。
就算现在放过，以后也会再找机会。
在返回南疆那天，连襄艾心不在焉的。因为，她还不知道哥哥和舅舅怎么样了？
闻人宏毅倒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哼道：“不用担心他们，他们好着呢。”
连襄艾点点头，既然父亲这么说，那就肯定已经见过哥哥和舅舅他们了。她很想知道他们见面后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有理智，不敢问父亲。
回到南疆，紧接着闻人宏毅便下令为连襄艾操办及笄大礼。对外则宣称，启玉公主已经由国主在北疆的都城云京亲自找到了。
在南疆全民都在庆贺南疆这次的战役的启玉公主的及笄里的时候，作为战败国的北疆皇宫却显得有些阴沉沉的。
皇宫的一个宫殿里，摩山族的前族长即姜文淑的父亲姜绝脸色极为不好看。
姜文淑知道父亲大多时候都对他比较严厉，但还是头一次遇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说说，你做错了什么？”
“我武功不如别人。”
听闻，姜绝气得甩了姜文淑一鞭子。
“武功只是外在条件，做族长不止需要武功高，你看看你犯了多少错。第一错，当初抓了连襄艾，就不应该放她离开，至少可以拿来威胁闻人宏毅。第二错，本来是东启王出战的，你抢什么抢，东启王的作战指挥经验可比你强多了，你抢着去，还让皇帝轻看了你，我们摩山族不是专门为皇族服务的。第三错，你竟然将峒笛都使出来了……闻人宏毅为人狡猾的很，你凭空拿出，如果他躲在暗处，那我族至宝可就保不住了。”
姜文淑想想觉得自己的确忽略了很多问题，只是她仍有些不服气。连襄艾被她彻底毁了容，武功也彻底废了，竟然还可以活着回南疆……
姜文淑又想到一事，问道：“父亲，当初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使出的是什么武功，好像我们的峒笛也不能治住他？”
姜绝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抬起头好像在回忆什么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使出的是‘血刃’，是南疆的绝顶功夫，我也只是听祖辈说过……血刃一出，寸草不生，生灵涂炭，罔顾人伦。如果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的话，你也是跑不赢的。”
“这么厉害？”
姜绝点点头，说道：“你也是亲眼见过的，那男子已经是非常厉害了，不知是南疆哪位不出世的高人……”
听见姜绝的轻叹，姜文淑也疑惑道：“那人特别年轻，看着十四五岁的样子，怎么就成高人了？”
“人不可貌相，也许高人自有保养容颜的法子。”
“是。”
姜绝虽然对姜文淑特别严，但还是特别爱护他这唯一的继承人的。所以，在那一鞭子后，他也就没再发过火。
姜绝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南疆那边我们先不管，自有皇帝去担着。明天我先不回摩山，宫宴我要带你去一趟，跟谁联姻才是你最好的选择知道吗？”
姜文淑默默低下头，轻声道：“知道了。”
她心里喜欢的是原泽，姜绝是知道的。只是，她每次向原泽抛出橄榄枝，原泽都是以礼谢绝，况且，以现在的局势，她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安排了……
不过，她姜文淑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到了及笄礼那天，连襄艾头上带上了帷帽。不管是已经毁掉的脸，还是这张戴着面具而显得平凡的脸，她都不想让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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