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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丰小说网 > 白考儿耿墨池 > 第55章
 
“你既然有需要,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这家伙暧昧不清地呢喃,不由分说地又伸进我的睡裙。越发变得滚烫的掌心在我光溜溜的肌肤上摩挲着,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这时候我想挣脱他已经不可能,因为他已经翻身将我整个压住,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

“真难闻。”他一边吻一边恶心我,嫌弃我身上的药水味。

我踢他,“那你干吗还碰我,滚开!”

“趁着还没被野兽拖走,先把我喂饱再说。”

“讨厌!”

道不尽的缠绵在这样一个清晨上演,从最深处迸发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我想我还是爱这个男人的。我可以说谎,可以自欺欺人,但身体的反应却轻易地出卖了我,肌肤相亲的愉悦感如火热的海浪裹挟着我,起起伏伏,我抵御不了这样的激情,他亦是。

最后一刹那的痉挛,他裸身抱紧了我,我感觉我们已经融化在了一起。他在我耳边喘息,“白考儿,你下次要是再干这种蠢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来事情到这里应该是要朝好方向发展了,不想某人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响得真不是时候,连一向很注重形象的耿墨池都发飙了,罕见地用英文骂了句粗话,翻身摸起手机接听。

耿墨池还没来得及开腔,我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某个熟悉的声音:“考儿,早上好,起来没有,我现在在你楼下,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耿墨池愕然,我也傻了,祁树礼的电话怎么会打到耿墨池的手机上?后来我才知道,还是在上海的时候因为有一次摔坏了手机,耿墨池便把我的手机号码呼叫转移到他的手机上,我漏接的电话全部会转由他接听,这个设定一直保留到现在,我的手机昨夜丢在山上,祁树礼打电话过来自然就转到耿墨池的手机上了。

听到祁树礼在电话里亲热地喊我用早餐,耿墨池的脸都绿了。

“她还在睡,你还有别的事吗?”耿墨池冷冷地回应电话那端的某先生。

因为挨得很近,我很清楚地听到那边有短暂的停歇,似乎很尴尬,祁树礼呵呵笑了两声,“哦,原来是耿先生,抱歉,打搅到了。”

“你知道就好!”耿墨池黑着脸挂断电话。

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耿墨池眼光冷飕飕地扫过来,这种情况下我很难再解释什么,但耿墨池岂肯罢休?他气冲冲地翻身下床去冲了个澡,然后就开始跟我吵架了。我不知道他的精神怎么这么好,刚刚才激情过他也不嫌累,从楼上吵到楼下,指责我朝秦暮楚这么快就另结新欢,我跟他解释我和祁树礼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哪里听得进去。

耿墨池暴跳如雷,“白考儿,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啊?上次一起吃饭我就看出那家伙对你心怀不轨,就你装傻,我可不傻!大清早的就打电话过来,什么意思啊?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你敢说这是第一次吗?你敢说吗?”

当然不是第一次,但电话又不是我要他打的,平白无故被骂我也火了,“耿墨池,就是一个电话而已,你大惊小怪干吗呀?他又不是打电话要我跟他私奔,你至于反应这么过激吗?你从来就没把我放眼里,难道就不许别人对我关心下,我做错什么了?”

“我没把你放在眼里我会翻山越岭找你十个小时吗?我干脆让你给野兽拖去啃得骨头都不剩!白考儿,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才知道我没良心啊,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根本就不应该找我,你让我给野兽吃了就好了,你省心,我也好投胎转世重新做人!”

“白考儿,你简直混账!”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再好不到哪里去也比姓祁的强,他弟弟是人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气坏了,嚷起来:“耿墨池,亡者为大,你能不能留点儿口德!”

“亡者为大……”耿墨池冷笑,“白考儿,你现在倒是维护亡夫了,才三年你就忘了那人是怎么背叛你的,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我反唇相讥,“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你当初舍不得丢掉前妻的东西,那些文胸内裤什么的不知道你现在还保留没,你很怀念她,我一直知道你很怀念她!”

“……”耿墨池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眉心突突地跳,脸色骇人,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他指着我,“白考儿,你再说句试试!”

“是你先跟我吵的!是你要揭我的伤疤!”我挥舞着双手大叫,哭着转身冲上楼。

我回到房间胡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后又冲下来,杨婶做好了早餐都摆上桌了,估计是见我们在吵没敢叫我们,她双手绞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瞅着我奔上奔下,不知道该不该劝。

我拎着行李就往外走。耿墨池急眼了,在后边吼:“你干吗去?”

“我回家去!”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

我是坐耿墨池的车来的清泉镇,返程只能去车站了。我找老乡打听到车站的位置,倒是不远,只是已经错过了早班车,我只能买了票等下一班车。

车站非常陈旧简陋,里边的陈设还保留着八十年代的样子。我坐在斑驳的木椅子上候车,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绝望。这份感情真的是耗尽了我的气力,三年的等待,所谓的旧情复燃竟是这般的不堪,纵使我们都小心翼翼,那样支离破碎的过往仍然像尖利的玻璃碎渣横在我们之间,稍不留意就触痛彼此的伤口,牵一发动全身,不谈旧情,能好好相处都是奢望。

大约等了四十分钟,班车来了。

我检票上车,选了后座靠窗的位子坐下,有兜售当地特产的村妇敲车窗,用方言问我要不要,我叹了口气,掏钱买了几个橘子。

车子很快驶出车站上到坑坑洼洼的山道上,我一路吃着橘子,眼泪止不住地掉,坐我旁边的一位大婶费解地看着我,“橘子有这么酸吗?”

她以为我是被橘子酸得掉眼泪。

我狼狈地抹了把眼泪,含糊几句敷衍过去。前边就是收费站,车子就要上高速了,排在长长的队伍后等着缴费放行,这时有人过来敲车门,“大叔,麻烦开下门。”

我当时正靠着车窗闭目养神,嘴巴里刚塞了两瓣橘子,听到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睁开眼睛时司机已经开了车门。耿墨池上来了,一眼就瞅到了我,指了指我,“下来。”

一车的人全都扭头看向我。

我含着满嘴的橘子,瞪着眼睛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我在车上?

“下来。”耿墨池的声音不大,表情也没有多动怒,但那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我还是坐着没动,可前边排队的车已经陆续被放行,后边有人在摁喇叭了,司机扭头看着我。没办法,碍于一车乘客我只好起身拎起行李下车。耿墨池跟着下来,还礼貌地跟司机说了声,“谢谢!”

这浑蛋,对别人都这么客气,唯独对我永远都是凶巴巴的。

我下了车后才发现耿墨池的车就停在收费站边上,显然他算准了这里是我离开清泉镇的必经之地,而镇上到省城的车就那么几趟班次,他根本找都懒得找,直接在这儿候着就行了。

耿墨池上前拉开车门,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上车,顺便把最后两瓣橘子塞进嘴里。

耿墨池上车,踩下油门朝收费站的关口驶去。

两人一路无话。

在高速公路的服务区休息时,他下车买了瓶水递给我,“渴不渴,喝点水吧。”

语气意想不到的平静。

我接过水拿在手里,依然沉默。

他瞅着我叹气,“我没有想要揭你的伤疤,因为你的伤疤也长在我心口同样的位置,我们经历了同样的背叛和不幸,按理应该惺惺相惜,为什么就非得针锋相对呢?”顿了顿,又说,“有时候我真恨你这个样子,我曾想彻底地将你从我的生活中抹去,可是后来发现不行,因为你在我心里已经生了根,如果将这份感情连根拔起,那该有多疼!那样的疼痛我难以承受……”

我听他说着这些话,心里开始翻江倒海。

车窗是开着的,冷风呼呼地灌进来,我闭上眼睛,希望冷风可以让我的头脑清醒点儿,不至于被他的花言巧语再次蒙骗。没想到这让耿墨池产生了误会,他以为我在等他的吻。

他真的俯身吻了过来,我想抗拒已来不及,因为他迅速地缠住我的舌头,把我整个地吸附在他身上了。他的吻绵软潮湿,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吻得我无力反抗。

许久,他才放开我,唇畔漾起恍惚的笑意,“橘子味的吻,你是故意的吗?”

“你才是故意的呢!”我推开他,心里还生气。

他伸手又搂过我,看着我的眼睛,“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一激动就口不择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觉得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跟中了毒似的欲罢不能,我想把你带到法国一辈子不回来是因为我害怕你离开,我想降住你,征服你,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到头来我还是逼自己来面对你,见到你,我更害怕了,就觉得你是张巨大的网,我怕跌进你的网,因为你让我想到了鱼死网破的结局。我本能地抗拒,但好像还是在往里面跌,停都停不住……”

这么说着,他的目光柔软得让我一句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捧起我的脸,又细细地吻下来,似乎很沉醉于唇齿间橘子味道的吻。

“什么也别想,就让我们享受此刻好吗?”他喃喃地说。

缠绵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见我依然愁眉不展,他直摇头,“本来是应该你牺牲色相,到头来是我在牺牲色相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我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舔了舔嘴巴,“你还没答应我去电台做节目。”

“你又来了!”

“你到底去不去?”

“我为什么非得去?”他皱起眉头。

我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他的唇,“因为橘子味道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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