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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丰小说网 > 重生后她爆美又暴富 > 116、进阶
 
  顾流年目中逐步升起一丝寒意,似提示似告诫,语气阴晴未必:“醇亲帝,现在太子殿下视你为眼中钉,预将你先除之然后快。与一国储君为敌着实是大大不智,你该当晓得自己的功力,不该以卵击石。很紧张的是在这种环境下,你如心关怀明月郡主,离她远一些不是更好?”

  周采元望向顾流年,一时莫明其妙。顾流年为什麽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安危,她虽然帮助过他,可那是小恩小惠,似他这等狡猾凶险的枭雄,齐心只想着往上爬,这点恩德又如何会萦绕于心?顾流年现在经完全代替了权督公,成为皇帝的亲信,专司卖力整个京城的守备。皇帝赐与他监督朝廷官员的特权,乃至连太子都在他的监督局限以内,因此他的势力极大,便连太子和三皇子都在勉力地拉拢他,他为什麽老是盯着对他毫无作用的自己,这不是太新鲜了么?

  ??

  独孤连城眼神微微一闪,早看出了顾流年的心思,面上若无其事道:“顾公子,你结仇太多,仇敌无数,说这话不会酡颜么?”

  顾流年惊诧,奸狡的他反倒被温文儒雅的独孤连城逼到了死角,一时哄笑一声正待辩驳,却突然听见周采元声音淡漠地道:“现在月光正好,二位既然有此雅兴,无妨便站在这里逐步谈,青婕先告辞了。”

  眼见着小蝶替周采元披上大髦,对方毫不眷恋地转身拜别。顾流年本有话要说,却终于忍住了,没有便地叫住她,独孤连城却轻笑起来:“稀饭一个女孩子,未必便要用这种拙劣的手法放弃别的人的凑近。”

  “你说什麽?”顾流年蓦然转过身子来,用一种极阴冷的目光看着独孤连城。在周采元眼前,他的神态或是柔顺的、哄笑的,乃至是示弱的,可当对方拜别,他眼底的血腥之气逐步浮了上来,逐渐带了一丝隐约的杀机。

  独孤连城并未因他面上狰狞神态而有半点懦夫,只是神态平淡地道:“青婕的个性你该当很清楚,她不稀饭他人牵强她,更不稀饭他人欺骗她。如果要追求,你尚不敷格。”

  “独孤连城!”顾流年突然在身后叫了一句,醇亲帝却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

  宫门口,顾流年站在原地迟迟未动,他的幕僚前来寻他,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底好像隐约有血光跃动,不由心头一跳:“公子,您如何了?”

  “独孤连城,另日必成我心腹大患!”顾流年的声音很慢,语气很缓和,神态却极为认真。

  “这……不会吧!”

  哼,不会?!这男子看起来性格柔顺,恬淡如水,可周密一想,他的出身异于常人,各方势力鉴戒觊觎,里头看生活在繁华繁花乡,实则完全便是虎窝狼侧,危急四伏。从前顾流年也为对方的清静里头所欺骗,认真以为他是个淡漠无趣的人,可现在细细想来,光是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宇,把一切人等都嘲弄于拍手之中的手法,便让人以为明显心惊。

  “公子,你大约是多虑了,独孤连城没有野心,平凡也不介入政务。”

  “不,绝非我多虑!”顾流年目光深沉,刀切斧砍地道,“从新到尾他的面上没有半点动容,什麽样的人能力做到如此清静如水、淡漠从容?可以做到这一点,是何等的忍功和心机,希图身子大,却在全部人眼前作出一派温文儒雅的正人之风,这种人不可能怕吗?”

  宫门外,周采元刚踩着脚踏上了马车,却听见姜皇后轻笑一声,不由惊异地抬眼看着对方:“母亲为什麽笑得如此高兴?”

  姜皇后态度严肃,神采反倒清静如水:“原以为今晚是个惊魂夜,却不料有人来献殷勤,女儿生得漂亮便是有作用啊——”

  小蝶扑哧一声笑起来,周采元轻轻横了她一眼,小蝶赶快用袖子遮住乌溜溜的眼珠子,却仍然难掩嘴角笑意。

  “母亲是个正直的人,如何也拿我寻高兴。”周采元含笑起来。

  “那便不说笑,我们说正经事。”姜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却是柔声安慰道:“你安心便是,回去以后我毫不会放过独孤胜逆子,定要为你出这口恶气。”

  窗体底端

  窗体顶端

  周采元轻轻摇了摇头,道:“安华郡帝年少多才,仕途自满,如果无此事发生,他不仅出路无忧,更有繁花似锦的繁华等着。惋惜经此一事,他被剥夺郡帝周号成为寻常百姓。对他来说,这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母亲,您无需理会这等小人,继续打理好帝府,做好你的皇后便可。”

  经由这么多事,姜皇后对姜帝早不报希望,她只把皇后之位当成一项义务,尽职尽责地打理好帝府内政,通常里赏赏花、听听戏、串串门,不动声色却把办事大权牢牢握在手中,谁也不能耐她如何。周采元说得对,她有显赫的门第,又有皇后撑腰,给姜帝一百个胆量也不敢随意废了她。从前她总是被顺夫人挑逗得乱了行动,现在看来完全便是中了人家的奸计。她冥思苦想,点了点头:“好,全部我都听你的。”

  马车经驶离皇宫,却突然听见一阵追风逐电的马蹄声从后赶上,周采元轻轻掀起车帘,却见一匹枣血色的骏马飞驰而过。

  惊鸿一瞥间,裴宣似是留意到马车里的人,他高高在上地投来了一瞥,刚好与周采元对个正着。

  周采元眸光偏僻,神采淡漠,眼睁睁看那匹马走得远了。

  姜皇后只听见混乱的马蹄声,面上不由惊奇:“青婕,你在看什麽?”

  周采元只是轻轻地放下车帘,微微一笑:“在看裴将军的雄姿。”

  姜皇后却是蹙起眉头:“他便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莽夫,又有什麽好看的。青婕,母亲可得提示你,独孤连城和顾流年也便罢了,万万不可能选中裴宣。嘉年公主性质温柔,为人和善,虽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倒也得了娘娘的喜好,出嫁前她身子康健,绝无什麽胆小的病症,偏巧嫁给裴宣后却成了病秧子,极少出来走动不说,怀孕生子如此的大事都未曾禀报娘娘……”

  周采元闻言不觉侧目:“母亲是觉得公主死因可疑?”

  姜皇后掀开帘子审察了一下窗外,浓浓夜色掩蔽下,所有的全部街道风景都是影影幢幢、看不真切,她回头望着周采元,神采间多了三分鉴戒:“关于公主的死,我是晓得少少的,可这些话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便连皇后娘娘也未曾。嘉年公主嫁过去以后连续受到冷遇,裴宣在外人眼前对她最敬服,其实身后里把她当成铺排,她本便是什麽事儿都藏在内心的人,不敢向皇后娘娘申诉,便只好把日子过得槁木死灰一般。只说自己过度牵挂皇后娘娘,请求容许她回宫居住。你想想,世上何处有嫁出去的公主还回宫住着的道理?娘娘自然不允,日子久了,她其实难以忍受下去,便悄悄的派人给我递便条,求我替她讨情。我便曾趁着裴宣出征在外的时候前往看望,可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说话经胡说八道,想法一下子清楚、一下子懵懂,神态最隐约,一如木头人一般任人左右,语言动作皆不能自控。我以为她只是生了病……六个月后,听说她突然难产死了,我觉着奇怪却也不敢胡言……”

  周采元神采淡漠地听完,心头却悄悄的思忖起来。裴宣不好女色是出了名的,经是有副将质疑他是否稀饭男子,便特意送了长相俊秀的战俘前往,后果此君硬是把那两位美男子剥了皮挂在帐篷前,弄出了一个无欲无求的名声。周采元很清楚,公主年少美貌,脾气生动,对威武的将军夫婿寄予厚望,婚后的寥寂生活让她产生了难以排遣的焦躁,使得她捕风捉影,急于脱节裴宣,可难产身亡又是怎么回事?

  裴宣的贵寓,好像有许多秘密。

  一般人尚了公主,何处还敢挑三拣四,嫌弃好丑,可裴宣不是寻凡人,不能用常理来对待,最重要的是他匹配后便领兵出去,极少回到京城,乃至为了迎娶公主驱逐府里无数女人人,身边一没通房二没宠妾,便算冷遇了公主也是伉俪性格分歧,公主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皇帝可以管驸马不敬公主的罪过,却也没有牛不喝水强按着的道理。

  周采元想着想着,不觉只是不痛不痒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公主殿下也并非万事顺心啊。”

  “因此你选定夫婿,一定要把眼睛擦亮少少。例如醇亲帝,始终是前太子的遗腹子,跟皇帝隔着一层,不论今后哪位皇子当政,第一个预防的便是他,今后日子毫不会平静。至于顾流年,那更是个杀千刀的,不知坑了多少忠臣良将,只为了求个进身之阶,他盯着你不放,定是为了从你身上获得好处。青婕,与他们打交道,万万要当心为上。”

  周采元温言细语地应了:“母亲安心便是,我清楚。”

  烛光之下,她的侧脸温柔宁静,美如白玉,听她答允下来,姜皇后心头一颗大石才落了地。

  马车在姜帝府门前停下,刚下马车便瞧见独孤胜在高高的台阶下跪着,台阶上的保护眼观鼻鼻观心连瞧都不敢瞧他一眼,一个个便像是杵着的木头桩子。独孤胜则直挺挺地跪着,脖子垂着一声不响,乃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姜皇后瞧着他,心头哄笑不,恨不得上去啐他一口,但人家没脸没皮,她却还是要脸的,便只是冷哼一声径直进了府门。其他人从马车高低来,见此景遇不敢多言半句,只能敛气屏息地随着皇后入了府。仅有周采元站住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看了独孤胜一眼。

  独孤胜听见脚步声,抬起眼珠,却只定定望住周采元。那神态冰寒透骨,阴冷恼恨,唯一没有半点羞愧后悔:“周采元,这回你自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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