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雅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天刚亮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过来，看着窗外的天空微微发怔。
有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天空了，太阳将出未出，黑暗也在逐步被剥离。这正是日出的风采，更给人带来蓬勃的朝气。
她看着天空没有动作，好几分钟之后才起床。大肥猫已经不在她床上，或许是听到房间里面的动静，居然在门口露出一张脸来。
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昨晚没有照顾它，估计是生气了吧？
柳风雅暗自猜测，却并没有要给它收拾的意思。换好衣服化好妆，她将给梁凯泽买的领带拿出来放进自己的包包里，随即就出门去。
她不知道梁家老宅怎么去，就只能去他们父子俩住的地方——尚楠康城。
因为之前有段时间经常过来送梁俊文的缘故，保安都已经认识她了。她只稍微说明一下自己是来找梁凯泽的，做了登记之后就放了行。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别墅门口，柳风雅敲了敲门。
她不知道梁凯泽究竟有没有带着梁俊文回来，可是她能够做的只有在这里等。等到什么时候他们回来了，她就有解释和道歉的机会了。
可是她来的时候是早上，在这里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听见开门的动静，心里不由更加着急。就在她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打一个电话的时候，两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咦？你不是俊文之前的那个家教吗？你怎么回来了？”
章书琳？
柳风雅回头一看，居然是章书瑶跟章书琳两姐妹一起过来了！她们手挽手，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就连脸上的高傲都如出一辙。
“你……我记得你叫柳风雅？你不是孙莹然的闺蜜吗？她不能来，就叫你来接近我姐夫？”
章书瑶也有些惊讶。她对于柳风雅的认知仅限于当初被孙莹然挑衅的时候。她当时还给孙莹然制造了一点麻烦，不过都被解决了而已。
后面她跟柳风雅之间就没有什么交集了，对于这个人的认知……当然就只有那么一点。不过看起来这个女人跟梁凯泽之间也有联系呢……难道是因为孙莹然被梁凯泽排斥，所以找过来的救星吗？
孙莹然那个女人就不怕自己的闺蜜也跟她一样爱上梁凯泽？
柳风雅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章书瑶忍不住推她一把，却被她躲开，不由有些恼怒，“我们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章书琳冷眼旁观，态度比初见时傲慢许多，“估计是不太好回答吧，毕竟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惜啊，像你这样出身的人，永远而已变不成凤凰。你要是有这个时间，我劝你另外找别的目标。”
柳风雅张嘴想要解释，可是看着她们的嘴脸，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传入脑海。她瞬间明白：就算自己解释了，也不一定有效果。
反正这两个人肯定是不会也不愿意听她解释的，尤其是……她们现在还是情敌。
“对了，我记得你有个前夫吧？虽然他的公司倒在梁氏的攻击下面，但是现在据说也有了不错的发展。他那个连锁店我去吃过，味道也还不错。你现在回去跟他道歉，说不定他还能够收留你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章书琳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说出来的话让柳风雅瞬间如坠冰窟。
邓皓轩……他的公司是垮在梁凯泽的攻击之下？他为什么要攻击邓氏集团？
“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肯定不会忘记你的旧情的。”
章书瑶重复一遍姐姐的话，笑得眉眼弯弯。
她们说出来话的意思看似是在为柳风雅出主意，但是脸上的那抹嘲讽怎么也盖不住。她们实际上的意思显然是在嘲讽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梁凯泽！
是啊，她是已经跟邓皓轩离婚的人……就算她跟梁凯泽之间有未来，那她是二婚，梁凯泽却不是！
“残花败柳就不要站在我们家门口了，我们还有事情要进去做呢。你赶紧走吧，待会儿我们出来的时候可不希望还能在这里看见你。”
章书琳拿出钥匙来开门，带着一脸高傲的章书瑶一起进了门。
柳风雅站在门口好半天都缓不过劲来，她是残花败柳？
脑海中忽然想到自己曾经跟邓皓轩的争吵，那时候不正是因为她到底干净不干净吗？
她没有那层膜，而邓皓轩从来就没有碰过她……她没有关于自己第一次的任何记忆，可是……那层膜就这么不见了！
她确实是残花败柳……
咬着牙，柳风雅需要全力忍住才能够控制自己想哭的欲望。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梁凯泽道歉。险些弄丢梁俊文的人也是她，让她哪里有脸？
在门口又站了好些时候，久到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的时候，她才仰起头来，想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她的剧本《心里有鬼》被苏瑞德称赞，说是打算用最快的时间成立剧组开始拍摄。
这才是值得她高兴的事情。
一路上，柳风雅都想着这件事情，可是一回到家里，泪水就又止不住。
腹中传来饥饿感，她却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吃，一点胃口也没有。浑浑噩噩中，恍然又进入了睡眠。
这一次，她没有再做梦。但是她的睡眠一直在浅睡眠中，稍微有点动静都能够惊醒她。
隔壁老夫妻的子女孙辈也都还在，互相说着聊着，欢声笑语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尚楠康城里面，章家姐妹收拾、布置了半天，这才有时间在阳台上歇歇。章书瑶眉眼弯弯地笑，“姐，你怎么有这里的钥匙的？”
之前她没有成年的时候，受梁凯泽的监护，都没有这里的钥匙！
章书琳看着被她挂在门后的钥匙，勾唇笑了笑，“伯母之前给我的，叫我跟凯泽好好相处。”
章书瑶暗自垂眸，试探性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这边是指纹锁，直接录入指纹不是更方便吗？”
章书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好像有些管得太多了。”
章书瑶心里一惊，连忙摆手，“怎么会？我就是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想了想，她又问：“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章书琳发出一声嗤笑，“我忘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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